齐悦的手握着,不自觉挡在了面前,他摇摇头:“不了,谢谢。”
“你们做医生的,是不是都不怎么喝酒?”
“倒也不是,”齐悦脑海里浮现自己难过时喝得醉醺醺的样子,对刚刚下意识的否认有些小愧疚,“除非特别的情况才会喝一点。”
咖啡师点点头,一头蓬松柔软的卷毛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他拉花的技巧娴熟,一只软萌的小柴犬很快出现在齐悦的马克杯表面,齐悦惊喜的接过,他没着急回到座位上,和咖啡师告别后转身向大厅外的环形玻璃走廊走去。
在路过休息室门口时,边走边欣赏雪景的齐悦脚步一顿,他忽然在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信息素,腹中的孩子似乎有预感一样,轻轻动了动。
不可能啊,顾朗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齐悦昨晚查询了回国的航班,最晚一班是下午三点,他有些不解。
他腺体受损,对信息素的感知并不准确,齐悦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这时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一只手臂从门缝中伸出,轻轻松松把齐悦勾了进去。
“咔哒。”
门被锁住的声音清脆悦耳,齐悦端着咖啡杯的手准备泼的手被人攥住,他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阿朗?!”
仍然穿着蓝色媒体服的顾朗后退一步,嘴角噙着笑:“没错,是我。”
齐悦心底涌起喜悦,但又很快被担心顾朗是被什么牵制才没能回国冲散,顾朗自然地从齐悦手里接过咖啡杯,另一只手拂过齐悦的下颌,轻轻向上抬了一下,俯身在他的唇角吻了又吻。
“别担心,没出什么事,”亲吻的间隙,顾朗低声说,“我只是觉得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应该在场,就托人买了媒体区的位置。”
“你……唔……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准备的更好一点?”
听着像埋怨,实则在撒娇的话语让顾朗很受用,他依依不舍得放开齐悦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很优秀了,这句话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齐悦的脸蹭地涨红,他想到那张纸条上遒劲有力的“我老婆真棒”,有点不敢直视顾朗。
“下次不许写让人难为情的话……院长都看到了……”齐悦锤了下顾朗的胸口,眉头微蹙,但顾朗知道他绝对没有生气,只是在害羞。
顾朗盯着齐悦脸颊的“红霞”看了一会儿,亲亲的位置从唇角,移到了脸颊,再到耳后,最后整张脸埋在齐悦的肩上,他深吸了一口齐悦身上淡淡的桃子香气,声音闷闷地说:“老婆……你好可爱……”
亲耳听到顾朗喊自己“老婆”比任何情话都有冲击力,齐悦不禁并紧了腿,站直了身体,颈侧被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痒,他向一旁闪躲,却被顾朗牢牢环住了腰。
“你今天,是不是特别不想让我在场?”顾朗明知故问,一边用余光偷瞄齐悦的表情。
齐悦果然纠结了几秒,才开口否认,顾朗没急着往下问,只是静静的等待齐悦的解释。
齐悦抿抿唇,开始声音很小:“我觉得我的议题准备的不够好,实验数据应该像其他人那样再多几组对比案例,查找的资料也不够多,那段时间我什么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齐家的事情……我还担心自己的发言用词不够准确,会引起专家们的不满,万一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会给院长和师父带来麻烦,甚至对他们的教学水平和能力产生质疑……”
齐悦还说了很多专业性的问题,顾朗从没接触过,也听不懂,但他还是看着齐悦的表情,很认真的听着。
“……我的英文也不太好,用词可能也不专业。”齐悦对上了顾朗的眼睛,忽然不再说话。
齐悦不懂,自己做的并不完美,为什么顾朗还会用这样自豪骄傲的目光,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他睫毛颤了颤,抽了抽鼻子。
顾朗放开了环在齐悦腰间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虽然我对你的专业和工作不是很了解,但你说的我都会听,无论你对自己怎么挑剔,怎样内耗,你在我这里都是最棒的,悦悦,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这也是我今天必须看完你演讲的原因。”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自己绕进去,当然不止你,我也会胡思乱想,也是因为过分想象,我们才错过那么多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没有交流的自我反省根本毫无用处。”
顾朗说的每个字都像锤子狠狠砸在齐悦心上,他垂下头,鼻子忍不住地发酸。
“过去的事情不可能再改变,就让它过去,但我想把握住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顾朗拉起齐悦的手,吻了吻手背,抬眼看他,“悦悦,我知道现在说这句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要一个承诺。”
齐悦快速眨了眨眼睛,也许是因为此刻太美好,美好到他以前从不敢想象,所以他在面对顾朗时总忍不住想落泪。
顾朗看齐悦红了眼眶,赶忙重新把他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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