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像是在故意?提点与她听。
说话间,她们已行到花园之?中,抬眸正见连凤举身后浩浩汤汤一队人马,也正往这边过来。
谢昭宁与连璋着甲随扈连凤举左右,二人脸颊丰润,气色已好?了许多,在这影影绰绰的廊前,尤显容貌出众、丰神俊朗。
虽单单瞧着相?貌二人并不肖似,举止间的清贵气度却如出一辙,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兄弟。
不待皇后领人上?前行礼,廊前突然有禁军一路小跑而来,面色凝重,直往连凤举身前跪下,沉声道:“陛下,皇陵出事了。”
霍长歌正被皇后挡在身后,闻言惊诧探头,便见满园的人倏然齐齐变了脸色,四下里寂得突兀。
“甚么事?”连凤举拧眉肃声道,“说!”
“原……原有不少守卫瞧见二公主的鬼魂,入夜十分?在皇后陵前祭拜……”那禁军眼底蕴出些微恐惧,颤声回他,“还哭哭……哭得惨烈……一身红衣似厉鬼模样,出手狠辣,连伤几名守卫后……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呀……”女?眷之?中有人捂唇惊呼。
“你胡说甚么?!”那守卫话音未落,谢昭宁与连璋同声斥他。
霍长歌循声望去,见谢昭宁竟一瞬气得厉害,面色青白交错,一双凤眸里现出明显愠怒,全?不见平日里温润端雅模样。
“二公主便是做为了鬼,亦断不会如此行事!”见谢昭宁正要拂袖越过皇帝往那禁军身侧过去,连璋忙伸手一阻他,自个儿上?前一步,立在那禁军面前,愤然厉声道,“污蔑二公主,你该当何罪?你乃谁人部下?报上?名来!”
那人闻声周身一震,抬眸上?望,眼神惊恐,瑟瑟发抖道:“属下今日当值,陵园巡守途中,乃亲眼所?见。”
“去备马!”谢昭宁与身后随从立时道。
“臣去查,”他先下了令,方?从连璋身后转出来,往皇帝身前单膝跪下,压住慌乱气息,竟俯身下拜行了大礼,银铠“哐当”砸在地上?,发出连声轻响,“请陛下准臣前往皇陵查验,臣不信……这人一字一语,臣皆不信!”
连凤举一言未出,谢昭宁与连璋却已原地乱了方?寸,他面色阴沉难堪,犀利眸光落在谢昭宁露出衣领的一段后颈上?,逐渐狠厉。
太子面色莫名一瞬苍白,眼瞳微颤,身形明显一震后,才双手扣着佛珠合十胸前,阖眸无声念了佛号,喉头轻动。
连珩立在人群中抿唇不语,左顾右盼,神色紧张。
连珣却隐在半明半暗的烛火下,唇角扯出些微玩味与嘲讽的笑意?来。
园中一时静得可?怕,平地里陡然起了风,风声呼啸似鬼魂悲泣,吹得人心底直发毛,映着廊下摇曳的烛火,显出突兀的阴森来。
皇后面色凝重,两手绞着帕子不知无措。
连珍躲在丽嫔怀中哆哆嗦嗦。
丽嫔倒是神色如常,只揽着女?儿无声悲悯轻叹,垂眸似有不忍。
好?端端一个大年里头,祸事频发,耽搁得霍长歌直至今日也还未单独拜见过丽嫔,不由?多窥她两眼,只觉她眉目间似蕴着千言万语,与其沉着神色截然不同。
“去查。”连凤举沉默半晌,终于道。
谢昭宁应声起身,转身大步离去,他临行微微半侧了脸,与霍长歌悄无生息递了个眼神过去。
那意?思霍长歌霎时便懂了,他想说,回你宫中去,甚么也别与人问,别多话。
新朝初立十几年间,只她自北疆来了,便多了这许多的是非,前朝霍乱内廷,厉鬼闹过皇陵,偏偏她前日还将贴身侍女?放出宫去……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了。
霍长歌凝着谢昭宁迅疾离去的背影,敏锐觉察皇帝一对?刻满忖度的眸子转而停在她身后,一瞬不瞬。
谢昭宁匆匆一走,连凤举便拂袖离去,一场大宴还没开席就散了。
霍长歌适才回了自个儿偏殿,便有宫人将本?该今日呈于宴上?的菜品拿食盒送了过来。
霍长歌心事重重用了些,每道菜只尝了两三口,便往寝殿中去,她将床头那盏白兔宫灯取下,仔细揽在怀中虚虚抱着,南烟进?来与她铺床,见状轻声道:“郡主在怕?”
若是苏梅在,便绝不会这样问,霍长歌天都敢给捅了,还能?怕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霍长歌试探的话刚到嘴边,忆起谢昭宁临行与她递的眼神,又硬生生咽下去,迟疑应一声:“嗯。”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家亦不信鬼怪之?说。”霍长歌轻声答她,“我从未闻过此事。”
她这话说的,南烟也不知该如何答了,只道:“郡主莫怕,今日我与银屏守在外间。”
霍长歌乖巧一点头,不多时便歇下了。
夜里风越刮越大,似一头狰狞巨兽在屋外嘶声咆哮,御花园中未摘下的花灯在挂绳上?跟缕幽魂似得被吹得东倒西歪,倏然又有灯被吹落掉在花园枯枝败叶间,“咻”一下,火舌舔着灯笼外一层薄纸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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