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深吸口气:“你这里的头皮本来就炸开了,这不是你自己把你自己抓斑秃,留下的外伤吗!我是问你除了皮外伤,哪里还痛,脑域里面哪里痛!”
胡青臣有些茫然,他呆呆的张了两下嘴,这才诺诺的说:“我脑域不痛……”
医生:“……”
胡青臣咽了咽唾沫:“就是,我,我好像是痛麻木了,感受不到痛楚了……”
“失去痛觉了?”医生立刻对小护士吩咐:“调大治疗刻度。”
然后,医生将救治车里的另一个仪器拉过来,贴到胡青臣额头上,他一边观察数据,一边脸色越来越差:“还是检测不到活性暴动因子,你现在有什么不适感吗?”
胡青臣想了想:“没有吧。”
“也不疼,也没有不适,你在跟我开玩笑?我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的命,你自己都不在乎,没人帮得了你!”医生显然是有些来火了。
“……”胡青臣哪敢说话啊。
最后医生又用了一些其他方式测试,但测试的结果,仍旧都是没有结果。
胡青臣看医生又要发火了,他小心翼翼的问:“以,以前没有人,出现过我这种情况吗?”
“没有!”医生想都没想就回答,但随即他也冷静了下来,缓了缓声。
“你现在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你精神力里的暴动因子出现了二次变异,所以我们的仪器检测不到它的存在,你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这将是星际医学史上,一个重大的发现。”
胡青臣紧张的问:“那二呢?”
医生开口:“你根本没病,你在装病。”
胡青臣:“……”
胡青臣要哭了:“我装病干什么啊?”
他都在训练场撑过五十多天了,还在里面见到了外甥女,他脑子坏了才会装病主动退赛。
医生也觉得第二种猜测不太合理,他犹豫了一下,对司机道:“开去医院吧。”
如果说救治车上的这些仪器检查不出来,那就只能等到回医院做具体的全身检查了。
司机按下按钮,正要启动引擎,哪知道就在这时,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骚乱……
很快,人群散开,大家便看到,是一名叼着烟的中年男人,领着一帮配枪的年轻男人,从赛事出口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人看着流里流气的,不像正经人,大摇大摆的样子,就跟反叛军出巡似的。
敏锐的工作人员立刻联系防卫军过来,但又觉得奇怪,这帮二流子就是从防卫军的巡查范围进来的,怎么防卫军没拦着他们?
“胡青臣在哪儿?”打头的中年男人拿下嘴里的烟,扫视周围一圈,满脸写着不耐烦。
他这话一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救治车里的胡青臣。
医生不可思议的问胡青臣:“你仇家?”
胡青臣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周老大,在那边。”有个小弟眼尖,看到了胡青臣,立刻招呼那个中年男人。
周弘才将嘴里的烟蒂拿下来,丢到地上踩灭,两手插兜的走到救治车前面,看着治疗舱里脸色苍白的少年,他“啧”了一声:“你姐夫吩咐我们带你过去,走吧。”
他姐夫?胡青臣呆了一下。
医生这时道:“他得去医院接受检查,他身上的暴动病灶还没找到,随时会有病发的危险。”
“病发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煞猎一队执行公务,其他人不得干涉!”
医生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小护士忙拉住他,这是暴神的人,这病人又是暴神的小舅子,人家不让他们治,他们最好别多事。
“我姐夫是……”胡青臣听到“煞猎一队”四个字时,就吓了一大跳,刚想再问两句,眼前这帮人已经跟悍匪似的,把他从治疗舱里揪出去,推着往外走了。
赛场出口外停着一辆军用悬浮车,胡青臣坐进车后座时,人都还是懵的。
其他人也很快上了车,胡青臣不经意的往前一看,就看到前面驾驶座旁边,吊着一个平安牌,一般开车的人,都会在车里吊一个平安牌,据说这是古蓝星人的一种习俗。
可是胡青臣发现,这辆车里的平安牌更大一些,上面写的字也更多一些。
上面写的也不是常常能见到的“出入平安”或者“安全驾驶”这样的字样。
而是……
——求蓝蓝保佑暴神不杀我。
——信徒周弘才敬上。
胡青臣:“?”
这都什么鬼啊!
——
茂密森林的林子里,蓝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捧着自己面团似的小脸,望着天空,已经望了快两个小时了。
她觉得很热,眼睛也酸酸的,但是蓝蓝不敢乱走,她怕舅舅从天上下来,会找不到她。
蓝蓝已经喝光了背包里剩下的水,天上的太阳也已经快要落山了,蓝蓝软软的小脸皱成了一个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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