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逗她玩,每次都把她骗地团团转。
可姐姐也不恼,她天真、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傻乎乎的。
对她这个做妹妹的,更是掏心掏肺地好。
小时候的许念初胆小怕黑,总是睡不着觉。父母嫌她烦不愿搭理,可许念安总会自个儿爬上她的床,抱着她,学着父母的样子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她。
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姐姐的呼吸让她彻底安下心来。
后来,姐姐离开了家。
再后来,似乎全世界都只剩她一个人。
她已经太久没见她。
姐姐长大了,成熟了,眉眼妩媚,身体藏着风霜和疲倦,仿佛换了一个人。
如此陌生。
却也如此动人。
女人的哭声终于渐渐小了下去,像被寒夜冻住的风,闷闷地、止在喉咙里。
她低着头,用手背不停地抹眼角的泪。好一会儿没说话,仿佛话已经说尽了,再说一个字,都是多余。
许念初坐在床沿上,屋里没有暖气,墙壁都透着凉意。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看着对面这个狼狈的女人,那个曾在她童年世界里如太阳般闪耀的人。
她想开口留她,想说,你可以留下来,咱们一起过——哪怕清汤寡水,也有人作伴。
“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吧?”她犹豫着开口,
“我这儿……”
还没说完,女人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瘦弱的膝盖,隔着一层裤管,撞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求你了……别赶我走……”她的声音直打着颤。
“我不会赶你,”许念初忙伸手去拉她,“快起来,地上凉——”
可她怎么拉也拉不动。
女人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攥着着她的胳膊不肯松开。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在地,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印。
“我真的……已经无处可去了,”她哽咽着,“让我住下吧,我不求别的……哪怕只等我把孩子生下来……”
“你……你要生下来?”许念初怔住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女人恳求的样子,低声追问着,“你要怎么养她?”
“我……等我恢复了,再找工作。我会努力的……”
可这不是努力的问题啊。她现在连户口都不在手上,哪里还有医院愿意收她?哪怕生下来,又怎么养得起?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给穷人、更不是给女人留后路的。
“这个孩子、”女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白,“我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
她抬起头,一双哭得泛红的眼睛望着许念初。
“求你了,念初……你让我留下吧,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会洗衣、做家务,做饭、你们单位的食堂贵不贵?我可以做好了饭,再给你送过去。我…我还会绣花,我手还算巧,可以去接点小活干……我不懒,我真的不懒。”
“我会给你付房租的,求你……”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急,语无伦次。
忽然,她却怔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几分,
“念初,你是alpha吧?”
她吸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里却泛出一点妩媚似的光,
“你……你要是喜欢的话,随你做什么都……”
“别说了!”
许念初猛地打断她,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停,不许再说了。”
“房租我不要,”她压低了声音,“也不要睡地板……床够我们两个人睡。就算你到孕晚期了,我可以去和同事挤挤”
她停顿了一下,嗓子有些哑,“你也不必做多余的事情,你在家休息就好。听起来也就是叁个月吧?”
女人怔怔地望着她,仿佛还没反应过来。
许念初轻轻握住她的手,女人的指尖发着抖,手指粗糙得不像她记忆中那个抱过她、牵过她、笑起来像蜜糖一样的姐姐。
“我是妹妹,”许念初轻声说,“我会对你好。”
她扶她起来,又把刚才掉在地上的热水袋塞回她怀里。
她没有告诉她,其实她常常想她。
她哭过很多次。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的姐姐。
后来,她干脆就不照镜子了,走路也躲着那些能映出人影的玻璃。
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信呢、就算不寄回家,也可以写封信给我啊。你为什么……连我都不联系呢。
我是妹妹,我是你的妹妹呀。我想,我是爱你的。
我是十分爱你的。
我都是牵着你的手,去到各种地方。每一天,春夏秋冬。我们牵着一起手走了很久很久,你忘记我了吗。
现在——现在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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