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夫人却大度为怀,温柔地说:“媳妇好歹还有您和阿玛疼,那个沈宛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确实可怜,容若疼她也是应该的。媳妇一心想他们能搬回来,姐妹间也好照顾,还有孩子,可是他们固执,谁也没法子。”
明珠夫人连连叹息:“你这样可不成,将来这一家一当都在你手里,你要学得厉害一些,才好镇住那些奴才。”
少夫人且笑:“有颜姐姐在呢。”
明珠夫人啧啧摇头:“你才是一家主母啊。”
说话间酣醉的容若在梦中呓语,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些什么,明珠夫人叮嘱了几句离去,少夫人送到门前,亲自关上了门,回身看着醉酒的丈夫,微微咬唇,走过去将蜡烛一盏盏吹灭,再等走近床榻时,已然一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酣醉的人被轻轻撩拨就动了情,容若毫无意识地在家中与妻子云雨时,京城一隅的私宅里,蜡烛彻夜不熄。沈宛一直坐在窗下等丈夫归来,直到有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来回报,丫头才来劝:“您歇着吧,大少爷今晚不会回来了。”
沈宛阖目叹息一声,才吩咐:“关门落锁吧,明天一早赶在大爷上早朝的时辰前开门,兴许他一早要先回来。”
下人们都不大信,但不敢不照着吩咐做。不想果然如沈宛所料,翌日天未亮,门前就有了动静,纳兰容若带着一身还未散去的酒气就跑了回来,径直奔进沈宛的屋子,瞧见榻上母子俩依偎而眠,心里才踏实。
而他这一动静,惊动了浅眠的沈宛,容若手里执一盏蜡烛,烛光照在她清透温柔的脸上,但见娴静淡雅的一抹笑容在唇边泛起,睡眼惺忪的女人温和地问:“这样早?”
容若放下蜡烛坐到床边,伸手想要扶起沈宛,却被人轻轻一推说:“还不去洗一洗,一身的酒味,难道你要这样上朝去?你先去,我这就过来。”
容若无奈,含笑离去,唤外头的丫头打水来,少时便见沈宛披了件衣裳出来,发髻松松,半挽起袖子露出玉一般的手臂,纤纤葱指撩拨水试试冷热,麻利地绞一把帕子要递给容若,容若却不拿帕子,径自握住了沈宛的手,心疼地说:“你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我做这些事。”
沈宛推开他的手笑:“还没醒酒不成?大清早说什么浑话,快洗漱收拾上朝去要紧。”
容若却又拉住她的手说:“我清醒得很,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你说你说,这又是来的什么小孩子脾气?”沈宛温柔地望着他,半句不问昨夜为何不归,也知道容若除了大宅不会去别的地方,他并非流连声色场所之人。当初在江南相遇,彼此不知对方的身份,而他既知自己妓女出身,也半分没有嫌弃之意。
容若深情道:“你不愿做的事,我决不让人委屈你,我额娘时不时来寻你的麻烦,你且忍一忍,只要咱们不松口,她再闹几回就消停了,我不会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沈宛稀奇道:“怎么想起说这些话?昨晚……”她说着停了下来,还是不想问,伸手脱了容若身上的衣服,底下丫头送来干净的朝服,手脚麻利地给他穿戴上,一面柔声说,“我若不信你,怎会随你来京城?我若不信你,要怎么在这院子里过下去?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沈宛,从前那些人千金难得我回眸一笑,只是我不屑,只是我瞧不起他们。而你之于我,莫说如今岁月静好,便是坎坷崎岖,我也生死相随。你的额娘终究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如同我爱富森一样爱着你,你可以疼我呵护我,不要与她翻脸无情,不孝之人,何以屹立于天地?”
容若感慨:“可惜她不知你这样好,总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时至今日依旧企图拆散我们。”
说这些话时,襁褓中的婴儿朗声啼哭,沈宛笑着要离去:“我要伺候小少爷去了,你赶紧吃两口饭上朝去,一顶又是大半天的工夫,真不如派了你外差,我随你天南地北去,还自在呢。”
年轻的母亲说着便闪回内屋去照顾儿子,容若这边收拾妥当,时辰也不早了,他还要赶去乾清门上朝,进来看看儿子,又与沈宛简单话别,便匆匆离了。
然而入朝后,难免与父亲相见,官场上他是下级,人伦上他是儿子,总不能见了却视若无睹,少不得上前来请安问候,边上几位大人便夸赞容若年轻有为,恭维明相教子有方,明珠却冷笑一声:“我生出这般三纲五常都不懂不明白的孽畜,实在愧对圣恩。”
容若俯身听着,自有其他官员来解围,说笑着将他带开,不多时皇帝驾临,诸事皆以朝务为主。
散朝后,容若又被皇帝叫进去,其他大人各自散了。明珠走在前头,索额图忽而凑过来,笑道:“明相可有闲暇,京城醉仙楼出了新酒,昨日送到府里几坛子孝敬我,正愁没有知己。”
两人彼此都是面上和气,暗下斗得你死我活之人,明珠自然不会做去索额图府上喝酒这般扎眼的事,只是客气地笑着:“家中老母亲身上不大好,这几日都在身边伺候,索大人的盛情,明珠只有辜负了。”
索额图忙道:“既是如此,我当去府上探望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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