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答应着,马氏一直送出格日勒好远才返身回来。罗运和蒋英虽然当晚没事,可第二天她们照样还是被捆了起来,只穿了一身单衣中裤,就各自被两个仆妇按在角门边的台阶上动弹不得。
那行刑宦官都扛着一根五尺长的木杖,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时辰到就开始行刑。按王府的规矩,一般男子行刑时需要脱去裤子。
不过女子就免去了这一条,马氏站在旁边观刑,一看日头已经爬上三杆,便大声道:“时辰已到,开始。”那宦官便挽起袖子,吐了口唾沫星子在手上搓了一搓,将那木杖举的高高的。
然后重重落下,只听啪地一声响,那棍子并没有落在蒋英臀部,而是直接打在了背嵴上,蒋英只觉剧痛袭来,忍不住惨叫一声,头一昂,眼前一黑,居然当场就昏了过去,众人凑过去一看。
那背上已经渗出一道红红血痕。旁边罗芸见此吓得脸色煞白,一边挣扎一边道:“她跟你们有什么仇,居然下如此狠手。”马氏连忙道:“狡诈多端,分明是装晕,堵住这贱人的嘴,继续行刑!”
众仆妇听令,拿着脏兮兮的帕子往罗芸嘴里塞,直到将她的声音变成了一阵阵呜乱叫,她身后的宦官将木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罗芸只觉背嵴似乎要被人敲断成一节一节,巨大的冲击力震荡的心肝乱颤,疼的她白毛汗俱出,牙齿咬的格格响,硬撑着没发出声音来。
她心中暗想,照此下去,不要说二十棍,哪怕五棍下去,自己不死也是重伤,想到这里,她涕泪纵横,脑子里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经历。无比留恋生命的同时,更悔恨当初背叛赵羽,最后被人设计陷害,落到如此田地,一部分是对手阴险狡诈,另一部分也归咎自己是非不分,耐不住诱惑。
那宦官将木板再次举的高高的,正要再落下的时候,忽然有人过来道:“慢着!主子说了,暂且留他们一命。”
众人一看,来者正是格日勒,于是纷纷向前行礼。马氏心中十分疑惑,拉着格日勒道:“我说姑娘,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就太可惜了。”
格日勒冷哼道:“放肆,主子说的话你们敢不听?”马氏吓得连忙道:“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听主子的吩咐。
只是想斗胆问一问,为何主子突然改了主意?”格日勒冷哼道:“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主子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插手,将这两个人抬回去请最好的大夫好好医治,最好连伤口也看不出为止。”众人只得连声答应着。
几个仆妇找来春凳,将罗芸和蒋英趴着放在上面,抬回各自房间。格日勒还吩咐道:“派婆子好生伺候着,千万别出漏子,否则我拿你们是问。”马氏心中虽然十分疑惑,却再也不敢多问,只得答应下来。这里格日勒又对马氏道:“忙完了去大门口集合,不得迟到。”
马氏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这里事情也多,没事为啥要去大门口啊?”格日勒冷哼道:“你懂个屁,一般奴才还没资格去大门口迎接世子爷呢,你如今也算是个管事姑姑,所以才有脸去。”
马氏惊讶道:“什么,世子爷要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格日勒道:“我也才知道的消息,昨日就到的天津卫,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回京,估计中午就到,到时候记得穿的隆重一些。”
马氏送走格日勒之后,这才长出了口气,暗叹道:“原来是世子爷回来了,怪不得不杀她们了,这两位可真是命大,再迟一会,不死也是残疾。”
当日罗芸被抬回房间后,心中疑惑为何突然中断行刑,却不知该向谁发问,此时蒋英仍在昏迷之中,而辛者库的所有人一直以来都与她们两个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只得忍着剧痛从窗口看侍女们进进出出忙碌,只见这些人全都换了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破天荒地擦脂涂粉,许多人忙着打扫卫生,收拾庭院,脸上堆满笑意,谈论间欢声笑语,彷佛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心中疑惑更重,最后居然有两个侍女期期艾艾地进了她的房间,二话不说开始要替她换衣服。
她连忙按住侍女的手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叫小翠的侍女道:“马姑姑说了,你身上有伤,我们要先脱下衣服给你擦药,再将这身血污的衣服换下来,这几日都是我们来照顾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罗芸冷笑道:“你们两个平时连话都不敢跟我说,怎么这会子变的好心了?”那小翠道:“哎吆,这都是马姑姑吩咐的,我们这些奴才那敢跟你作对,我们自己也疑惑着呢,可谁叫我们是奴才呢,有什么话都得憋在肚子里,说出来招惹是非,如今不但你有人服侍,连带着蒋英那边也有人照顾着,你就行行好,配合一下我们,我们也好向管事姑姑交代。”
罗芸听了,心知必定家中发生了巨大的变故,不然马氏不会突然改变了态度,因此问道:“要我配合你们也行,只是你们必须得告诉我,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像是要去迎接贵客一般。”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连忙跪下道:“求你别多问了,我们做奴才的哪敢多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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