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初贺望着他,“他很坚强。”
初到南市时,这一片的绿化尚未完善,一条路上只稀稀拉拉种了几颗香樟树,而这颗是其中最瘦小的一颗。
前一晚似乎下了暴雨,雷打掉了这棵树的一边枝干,掉在地上,看着更加凄惨可怜。
白初贺第一眼看到这颗树时,心里在想,也许这颗树活不到未来,也许不久就会被砍掉,不知道消失在哪里。
但如今这棵树枝条舒展,绿叶灿烂,曾经的暴风雨打掉的枝干虽然在树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但从没阻碍它坚强地继续伸展。
如今,它列于其中,仍然是偏矮小的一棵树,但从不妨碍它朝气蓬勃的魅力,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摸着树干的白皎想到地理课上谢顶的老师讲年轮时说过的话。
无论外表如何变幻,过往的记忆始终会刻进内在深处,哪怕自己并不记得。
辛苦你了,白皎摸着树干,无声地想。
现在你也变成很漂亮的小树了,好棒好棒。
“不过树干还是蛮苗条呢。”他自言自语。
大庆听见了,笑道:“这种树就是这样的,没办法像榕树那样长到多粗壮,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嗯!”
白皎很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心,总之已经笑弯了眼。
“还有点时间。”大庆看了眼手机,“咱们小弟还没正经吃晚饭,要不咱们去找个店吃点东西。”
“得去取票,这个票是临时定的。”牧枚说。
“我去吧。”白初贺出声,“你们带他去吃东西。”
“行。”大庆点点头,“那你先去。”
白皎有点踌躇,“初贺哥,你不去吃吗?”
白初贺微微笑了一下,“我不饿,你和大庆哥去吃吧。”
白皎点点头,看着白初贺走过斑马线,向火车站走去,背影越来越远。
他突然滋生出一种冲动,很想追上去,跟着白初贺一起去火车站。
就好像白初贺会一个人远行,再也不会回来。
“没事的皎儿,放心。”
头顶忽然被虎揉一把,白皎抬头,看见大庆笑眯眯的脸。
白皎心里那些奇怪的紧张感散去,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火车站外的街道一直都不缺各种小吃店和餐馆,他们背后不远处就有一家包子铺,招牌上印着店名,叫“南北包子铺”。
铺面前摆着半人高的保温桶,前面挂了个牌子,写着“桂花冰豆浆”。
白皎想到那些细小但香气馥郁的花,忽然嘴馋起来,“我们去吃包子吧,行吗?”
“行啊。”牧枚和大庆爽快答应,“正好,能垫垫又不占肚子。”
坐在店门口的老板早就注意到他们了,看见几人转身,赶紧伸手招揽生意。
白皎很少外食,更是没怎么去过这种小店面,心里跃跃欲试,抬脚就走了过去。
“早就看见您几位了。”老板是个很慈祥的阿婆,笑呵呵地引路。
白皎对没见过的东西都很新奇,对笑意满脸的老人家更是有种天然的亲近感,闻言应声,“真的啊?”
“嗯,特别是刚才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大男生,跟老婆子以前认识的一个男生像得很呐!”阿婆点点头,“吃点什么?”
白皎的耳朵竖了起来,装作很熟练的样子,拿起边缘泛了毛边的菜单看了看,“嗯,我想要桂花豆浆,然后一屉小笼包。”
“要什么馅的?”
白皎想了想,“鲜肉馅的。”
牧枚和大庆也要了几样吃的,没要太多。
阿婆转身,嗓门洪亮地对后厨喊了一嗓子,把白皎吓了一跳。
点完吃的,白皎忙不迭开口,“婆婆,你刚才说跟我们一起的哥哥很眼熟?”
包子铺晚上没什么生意,阿婆似乎很闲,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坐着聊聊闲话。
“对,我刚才瞄了几眼,跟一个以前在我这儿打零工的小男娃特别像。”
白皎对和白初贺有关的一切话题都很感兴趣,牧枚和大庆也饶有兴趣地听了起来。
“婆婆,是什么样的小男娃?”
阿婆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太多形容词,“就干瘦干瘦的,个子倒是挺高,长得也俊的,但是不爱招呼人呢。”
白皎心想,除了瘦巴巴,其他的倒是和白初贺挺像的。
阿婆继续说着。
“我这儿呢,是老店了,那时候南市坐飞机的人少呐,也还没有高铁,火车站生意好,我这儿也生意好,每天招揽客人都忙活不过来,就寻思招个人来帮忙。”
阿婆年纪大,但精神倒是很不错,记性比其他老人家好很多。
“那时候快年末了,人多得很呐,我记得是个大晴天,我刚贴出招人的单子呢,没过多久就有个小男娃过来,问我能不能收他。”
阿婆一看,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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