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吃惊,难免迟迟说不出话,没想到自己一直认为他是个娇生惯养,和一般皇族无二的,却不知原来这一切都是狗皇帝的谎话。不,重点不在于此,他……他今日是怎么了?!他今日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这好端端的,难道伤到了脑子?!
“每当别人说我是预示着繁荣昌盛而出生的时候每当父皇听着大臣在底下假歌功颂德之时,都是自欺欺人,我知道的。”
对,从他们看他的眼神,从母妃每每哀泣地看着他,从兄弟们那嫌恶的眼神中便可明了一切,儿时他总是在想五位哥哥为什么不与他玩,他一靠近他们,那五位皇子便用石头丢他,一边丢一边喊着:“怪物,快滚!”
嘉懿想到这些,胸口更加钝痛。
他今天说这么多,是觉得有必要让她觉得跟着四处逃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他逃婚和瑶澈逃婚的性质截然不同。
或许,瑶澈被官府追捕多少有一些他的牵连,他心里有一丝愧疚;又或许,她总是在他面前说着“你好香”那如同说着“你出生之时百花盛开代表国家繁荣昌盛”的假话一样,虽然嘉懿知道她并不知道真相,和那些百姓所知道的一样,但是他还是避免不了一听她说这样的话,便要气结的冲动。
与其两人到那种话题永远无话可说,不如提前说开了,让她自己选择是跟着自己继续逃婚还是回家听他爹的话。
门外久久没能传来声音。
嘉懿苦笑一番,曾经也有一些要巴结他的小官,后得知真相全全弃之,临走之时免不了要小声骂上一句:“原来不过是个煞星!”
“你快回房睡吧,我也累了。”
嘉懿叹息一声,捂住胸口的钝痛,缓缓站起,双腿盘坐于床上,他之所以会受伤,全是因为在邵华挨了伍德那一拳,虽然他功力不如嘉懿好,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刚才动起手来,牵动伤处,才会导致急火攻心。
瑶澈站在门外,殊不知瑶澈根本没在意他说的事情,听里面没了声音,才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好奇怪啊。”
屋内床上闭目凝神之人已然是宁不了神,睁开双眸,道:“你不觉得我是煞星,或者是欺骗了你?”中原虽不如番迪那般信封神鬼,但是皇室出此大事也算是扰民乱心了。
“为什么要觉得你是煞星,狗皇帝的谎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瑶澈那小脑瓜可想不了那么多,自小出生开始,她只由爹爹教了几年的字,什么中原的诗词歌赋都不曾学习,更不要说什么有关天下国民之类的了。
“再说……再说……”
瑶澈支支吾吾,在里面听的嘉懿也有些焦急。
“再说,我觉得狗皇帝说的不对啊……我觉得,其实,你一出生,百花枯败,是因为你比百花更好……肯定是因为你比百花更美……带来更多的繁荣昌盛,所以百花才无地自容,狗皇帝应该更感谢老天才对啊……怎么会说你是煞星?”
房内嘉懿一愣,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的话,他看到的不过那一个个厌恶的眼神,每个人不是都说他为煞星,就是用哀怨的眼神看他,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啊,正常人都应该这么认为吧。”
嘉懿难免失笑,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认为吧!
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门之隔,嘉懿下床轻轻走过来,手指抚摸着农家院那凹凸破旧的木门,一点点,仿佛这样能描绘着门外面人的轮廓,他修长的手指在木门上来回描画着,当然,门外的瑶澈完全看不到这些。
他说:“丫头……我怎么觉得……我身边要是再多点你这样的蠢人,那该多好啊。”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竟然说我是蠢人,哼,本小姐貌美如花,聪明伶俐,怎么会是蠢人,你切莫侮辱本小姐!”
嘉懿在门那边勾起嘴角,几乎能想象的到门外那人的言行和表情。
“喂,狗皇帝的儿子,我说话你听到没……”
话未说完,门“哗啦”一声开了,嘉懿一手捂上瑶澈的嘴一手拉着瑶澈进来,这丫头是真蠢,这里虽为偏僻的农家院,不见得就不知道镇上的事情,她这么大声说出来,就不怕夜半被别人下药,拿去领赏啊!
“唔唔!”
瑶澈冷不丁被捂住嘴巴,挣扎片刻见不得效果,张嘴一口咬上嘉懿的手,痛的嘉懿又不敢叫,甩着手跺脚跺了半天。
“喂,你干什么堵我嘴?”
“我说,你想让这农家院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被追捕吗?”
嘉懿压低声音,他的脸还是苍白的,胸口的衣襟沾着他刚才喷出的血迹,暗红的一块,在微弱的烛光下,忽闪忽暗。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到了深夜才睡去。
瑶澈依旧手舞足蹈,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说,她娘在生下她后就死了;她还说,毓川不允许她学习中原的诗词歌赋,不允许她知道关于中原所处于的政局,哪怕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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