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邑、村舍、粮草毁于战火!此战虽胜,我赵国实不堪其扰。”赵奢、乐乘、司马尚三位将军听着赵括的阐述,一时间频频颔。赵括这“不可救”之论,不仅算了军事账,更算了经济账,于此说来,直接救援代地确实有得不偿失之意。“依括儿只见,我大军战略该当如何?”赵奢语气沉重地问道。此时的马服君对儿子的期望有深了一层。“父亲、二位将军,且看此图,我赵军前方已近浊鹿,料来此时浊鹿城尚在我赵军之手。莫若,我赵军从我浊鹿出,补充粮草,快疾行,翻越太行,兵武阳,行围魏救赵之策,何如?”“围魏救赵?”听到赵括此论,赵奢、乐乘、司马尚三人顿时眼前一亮。围魏救赵乃战国之世的经典战役,此策出自兵家大才孙膑。赵奢、乐乘、司马尚三位将军自然对此策甚为熟悉。只是这围魏救赵之策需要审时度势而定。此时赵括言及此策,虽有行险之嫌,细细想来,也不失为抗燕良策。“武阳乃燕国下都,此次荣蚠伐代地,粮草供应大多来自武阳及蓟城,我大军围困武阳,燕国君臣定然惶急,三十万大军惶急,荣蚠老贼敢不来救?那时我代地之危,岂不迎刃而解?”赵括说着,面露一丝淡淡的微笑。见面前的三位名将,渐渐陷入了沉思,赵括心底明白:自己的围魏救赵之策已将三位打动,就看自己下一把火点得如何了。“妙!”乐乘突然一拳击在案头,高声大赞“荣蚠哨探营已被全歼,耳目尽失。谅他荣蚠也料想不到我大军会舍代地不救,而直逼燕国下都武阳!”司马尚微微顿,突然抬头问道:“此计虽妙,但浊鹿至武阳多为险峻太行山地,我大军如何行动,少将军可有考量?”“司马将军问得好!”赵括朗声赞道“我燕赵之山川形貌,已全部绘于此图,将军请看!”说话间,赵括拿起粉笔,在浊鹿和武阳只见,描画着一道弯弯曲曲的细线。赵奢、乐乘、司马尚三人,随着赵括粉笔移动的痕迹,目光紧紧跟随,只见按照地图上的标识,确实有数条延伸的小路,可从浊鹿直通武阳。直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此时赵括这详备的、硕大无比的军事地图,显示出了其越时代的价值。一条弯弯曲曲的行军路线,就把三位战国名将震撼当场。“父亲、二位将军!”说话间,赵括拱手对着三份团团一礼,郑重地说道:“括之‘围魏救赵’略有不同,不仅在于‘救’代地之险,更专注于‘打’,打燕国救援武阳之军,打痛这燕国的无耻君臣!”“如何打法,括儿尽快说来!”赵奢从适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听闻儿子的围魏救赵之策另有新意,忙问起这“打”该如何谋划。“父亲、二位将军!且看此地图。若燕王命荣蚠来救,荣蚠当走何处救援?”赵括问,紧接着自问自答“括谅那荣蚠无翻越太行之勇,更寻觅不到如括之所画般路径,定是先折返蓟城,随后南下!”赵括指点着地图,继续朗声道:“武阳,北临涿、蓟,南近汾门、武遂、龙兑,燕下都武阳被困,仓促间能出兵救援者,至此数地也!我赵军就是要打这数地来援之燕军,当然,关键是南下的荣蚠大军!”“括儿此策虽妙,但我赵军于实际的山川地貌并不精熟,伏击来援之燕军,此时尽是图上谈兵而已。”赵奢沉声间,说出了心底关键的疑惑。望着父亲及二位将军的疑惑之色,赵括豪爽地“哈哈哈——”一笑,待止住笑声,忙朗声道:“父亲、二位将军此事不必忧虑。我御林军猛虎营暗探,现已遍布燕国各地。岂不正是我赵国大军最好的向导。”“父亲,括儿已将这武阳方圆数百里的山川地貌,及适应的战术,绘成了表格,请父亲及二位将军台鉴!”赵括朗声说着,伸手又自怀中掏出了沉甸甸的一卷羊皮。此次,赵括将他的表格管理法,从空谈终于转化为实战。马服君赵奢,凝神望着面前详尽的表格,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当世的兵家,论及奇谋,能比得上括儿者,怕是屈指可数了。列祖列宗呀!括儿,今岁尚属舞勺之年而已!”(注:古人将男子13-15岁,称为舞勺之年。)待听完赵括一番简明扼要的陈述,再对照地图和战术表格,乐乘、司马尚二人心底顿时翻起万顷波涛:“这马服子的天赋奇才,果然名不虚传!”乐乘、司马尚二人惊讶地望着赵括,似乎赵括还能变戏法般,从怀里再掏出神奇的羊皮卷来。“父亲,括儿此策名曰‘围点打援’,一应详备要务,括儿尚需与父亲及二位将军详谈!”赵括对着三人谦逊地躬身轻声道。此时的赵括心底得意非凡:“‘围点打援’,这二十世纪某位军事天才的战术,终于被我赵括盗版过来了!他日若有闲暇著一部赵括兵法,这‘围点打援’之策定当详述。”“围点打援”赵奢略略沉吟,随即赞道“围点打援,此计大善!”赵奢话音刚落,只听“咕噜噜——”一通闷响。却是赵括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三人相视一笑,赵括刚刚建立的光辉形象,一瞬间,被这尴尬的一通响给冲淡了,赵括这“舞勺少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哈哈哈——”马服君赵奢慈爱地望着赵括,一通笑后,冲着帐外军士声如洪钟地喊道:“快将四鼎肥羊上来,我等已腹中空空了。”待喊过后,赵奢又转向帐中三人,沉声道:“三位将军,今晚还需继续辛劳,我等就将这‘围点打援’再细细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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