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早就盯着这里了,就是看没护院才来偷的。”
“俺们拿了东西,该走了。”
砰!
有一个包裹,从里面扔出来,扔到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围着林闲吃剩饭的一众国公,手中抓着米,同时疑惑的看向马周。
林闲小声问道:“林周,你们还有其他人?”
马周这才想起梨园卫的事情,梨园卫提前跟他说过今晚偷林府,因为蓝玉等人先爬墙,忘了这件事。
傅友德和王弼没敢搭话,他们就四个人,一个晕了,另外三个都在身边。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墙头跳下来,非常机警的左右看了看。
他们三个人分工明确,一个人先跳下来,看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向另外两人报信号。
马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梨园卫的事情绝对不能漏出来。
戴着面巾,穿着夜行服的人向林闲几人的方向望来,蚌埠住了。
五双眼睛在盯着他,手里抓着米饭,还有一具黑胖尸体歪在一边。
林闲一个大步上前,直接冲上去:“抓住他。”
林闲速度很快,常升赶紧追上去,年迈的傅友德和王弼紧随其后。
先跳下来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被五个人扑倒下。
“唔,唔。”
被压倒的梨园卫感觉很多米饭塞进嘴里,唔唔说不出话来。
林闲把腰带扯下来,在手里攒成布团,塞向梨园卫嘴中。
“弄啥嘞!外面啥子情况?”
院墙里面的人一口北方方言味,催促外面的人给信号。
马周后知后觉的走过来,赶紧说话:“自己人,自己人。”
林闲被压在最下面,有点喘不过气,急忙喊道:“快起开,压死我了。”
傅友德和王弼听到林闲叫苦,赶紧起身,把林闲扶起来,一个轻轻拍后背,一个轻轻抚平胸口,为林闲顺气。
常升想来搭把手,发现没他的位置了,只能在心里腹诽:“这是我外甥啊!有你们什么事?”
马周赶紧把地上的梨园卫扶起来,把布团薅出来:“别声张,自己人。”
梨园卫看到马周,这才松了口气:“弄啥嘞,砸嫩多人?”
马周是五军都督府的,梨园卫选拔的时候,这名梨园卫见过马周。
马周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先让里面的兄弟出来。”
“呕!”
被塞布团的梨园卫刚要出声,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袭身,扶着墙剧吐起来:“啥玩意,嫩骚。”
这名梨园卫吐的脸发白,好一会才冲里面喊道:“嫩两个出来吧。”
有了回话,里面的两名梨园卫纷纷跳下墙头。
两人跳下来之后,发现下面连个落脚地都没有,狭窄的小巷挤满了人。
“咋回事?刘大人没说还有其他人。”
几名梨园卫都是武将出身,见过傅友德几人,眼下几人都没带面巾,一时傻眼了。
三个国公。
马周头皮发麻,眼下最应该稳住的是林闲,刘三吾的死命令是,绝对不能让林闲看出他们的身份。
“呜,呜,吭吭……。”马周吭吭了几下,抬起胳膊就抹眼泪,哭着哭着就跪下来。
梨园卫甲:“……。”
梨园卫乙:“……。”
梨园卫丙:“……。”
傅友德,王弼,常升在一旁傻了,又怎么了?
马周眼泪横流:“老家发大水,实在是没活路了。外面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马周指着身后的甲乙丙:“林闲,这三位都是俺的堂兄弟,一场无情的洪水夺走了他们爹娘的性命。”
马周又指着傅友德王弼等人:“这几人都是俺的叔伯,一场无情的洪水夺走了他们妻儿的性命。”
梨园卫甲乙丙瞬间明白要做什么,进入梨园卫第一课,就是做出伤心的表情。
三名梨园卫相继跪下来,哇哇大哭:“可怜俺那老娘唉,在床上瘫了二十年。洪水来的时候,抱着门板子,两个手使劲扑棱,还是没了。”
“呜呜,娃娃不孝顺啊,没能护住嫩。”
傅友德和王弼,常升直接尬住,马周几人说哭就哭,他们是哭还是不哭?
傅友德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身边的王弼:“儿啊,可怜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儿啊!”
王弼脸上全是傅友德的唾沫星子,饶是他征战沙场几十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噗。”常升笑了一声,眼下的场景实在滑稽。
嗯?
常升突兀的笑声,引起众人侧目。
常升只能憋着笑背过去,面向墙壁,拿拳头使劲砸墙:“哎呦我的哥……噗……啊哈哈,我的哥你咋就走这么早……噗。”
说了两三句之后,常升实在是憋不出眼泪,更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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