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季节第一次见到安利丽娜,他承认这是自己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她穿着贴身的米色套装,长长的白色手套使她的仪容外表高贵而优雅,她的皮肤像瓷一样洁白光滑,美丽的脸颊上一双冷冰冰的碧绿色眼睛,浑圆的胸,挺直的腰,修长的双腿,优美如天鹅的粉颈中扎系着一条纯丝领巾,在酷暑的夏日,却显得完美和谐。当安利丽娜手指季节:“是他”时,阿列克谢忍不住发出低声呻吟道:“她真是太美了……像天使!”杰夫脸色僵硬,喃喃道:“阿列克谢,你说得没错,她是死亡天使安利丽娜!”拉苏尔惊奇地看看了看安利丽娜,“没错,他是我方的出战选手,您是怎么猜测出来的?”因为他眸子里隐藏着桀骜不驯,因为他的身上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战意。这种气味她不陌生,她的选手,法国猛兽克莱蒙多身上便积蓄着同样浓厚的战意,这是当他得知要出赛后半个月的时间内积存起来的,一旦在比赛中爆发,势不可挡。当然,她不会告诉拉苏尔,她还看到了这个英俊得不像话的东方男人身上还有股戒备、孤傲的气息。而这些气息其它男人身上看不到。她能看到的是阿列克谢的神魂不舍、汉斯的警惕探究、刘克的震惊、杰夫的敬畏、带着宽边墨镜的穆贾西迪眼睛显然是个阿富汗人……他离她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黑得深邃的眸子,清清亮亮的。他面对她的眸光,扬起下巴,骄傲的挺起胸膛。她忽然觉得他像原野上一束摇曳的花骨朵儿……她有些迷惑,她见过太多人,各式各样的男人,优秀的,冷酷的,优雅的,卑鄙的,但从来没看过如此漂亮的东方男人,而且还是一名无限制级格斗选手。他漂亮的鼻梁能经受得起克莱蒙多一拳?她甚至觉得拉苏尔有些残忍,竟然让这样的花骨朵儿出战。同一时间,美军上校霍姆斯和几名先到一步、正在闲聊的部族军阀们,闻讯赶了出来。一时间,台阶下的安利丽娜被祝福声、问候声包围。若非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季节几乎以为她是某个大明星,而拉苏尔等人是狂热的追星族。一番寒暄后,安利丽娜在众人的簇拥下,扭动着腰肢,款款生姿地走进“场馆”。季节一行人落在他们身后。阿列克谢直到她的背影被完全阻隔在视线外,这才仿佛想起什么,小声问道:“杰夫,你刚才说她是什么?死亡天使?”“她是这个地球上最大的私人军火商。”杰夫回答道。
阿列克谢脚步微一停顿,心想是不是自己听错,“最大的军火商?”刘克小声翻译了一遍,季节怔了一怔,说实话,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心中,军火商人都是大腹便便的男人们,他们坐在自己豪华办公室中、用电话将自己手中大批大批的杀人兵器供应给需要它们的人。“不敢相信,是吧?”汉斯低语。“很难令人相信。”季节不加思索地回答。他听清楚了“不敢相信”这个单词,随即他看见穆贾西迪侧着的脸上若有所思地闪过一丝火花,稍纵即逝。汉斯长叹一声,“我刚加入雇佣兵时,有人告诉我,有一个活跃在战区的女人,她又漂亮又漂泊、又迷人又迷茫、又富贵又富强、又残忍又善良、又冷酷又热情、又不可理解又不可理喻的、她是安利丽娜。她还有个名字,叫战争女王!”季节凝视着她曼妙的身影,首次感觉到了什么叫“高不可攀”。他虽然对阿富汗不是很了解,但在任何地方,财富、资源、权势是三兄弟,彼此相辅相成。无疑,这个女人在阿富汗享有王公般的地位。一行人接受了相当严苛的检查,然后经过一道安全门,走向看上去破败的楼梯。楼梯上阴森森的,弥漫着芒果和甜菜腐烂的气味,走廊两边的房间都大门紧锁,透过肮脏的窗户可以隐约看见里面堆满了杂物。走到走廊中间,季节这才发现,原来这栋大楼是个礼堂,好像以前用来开会或者放电影之用。从高到低有近两百多个座位,礼堂正中央有个一百平米左右的主席台,一群美军士兵正在主席台上铺红色的设塑料地胶和架钢丝拦网,礼堂的前四排座椅上亦铺设了海绵椅垫。第一排座椅的前方临时放置着军用简易茶几,茶几上都是显目的a。正中央的茶几上还有三个话筒。有技术兵在调试着主席台左右的音箱,礼堂里不时爆出刺耳的“哧哧”声。礼堂的正前方还张贴着反塔联盟领袖马苏德的大幅招贴画,画面上的马苏德身着军服正跪在地上做祷告。似乎嫌这张巨大的张贴画有些碍眼,两名美军士兵搭起工兵梯,准备爬上去撕扯下来,却被一名老年阿富汗人大声喝止。几名士兵并不打算卖帐,美军上校霍姆斯大喊几声,士兵们这才听命停止。刘克看着那名面容冷淡的阿富汗老人,小声问:“这人是谁?”汉斯和阿列克谢皆摇了摇头。没想到一直没有吭声亦没有取下大墨镜的穆贾西迪忽然开口道:“他是拉穆·迪萨克,曾经是激进阿富汗党的指挥官,美国发动恐怖袭击之前,他们不是在逃亡就是在为生存而战。但在9/11发生几个小时之后,美国就开始寻求阿富汗当地武装力量以对抗塔利班组织。在美国飞机大炮的支援下,收到无数现金的武装组织向塔利班发起进攻。以前躲藏在山洞里求生存的一些人,已经成为了阿富汗政府的重要成员。他们不仅身份显贵,手握重兵,而且还拥有数千上亿的资产。拉穆·迪萨克现在是努里斯坦省卡姆代什地区的领袖,东部最大的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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