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季节转头,目光久久地盯视着车外的世界。不知是不是他疑神疑鬼,今天的一天时间,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但是却又看不到形迹可疑的人。出租抵达医院,季节在住院部停车场发现那部黑色奔驰车,司机坐在里边等候。季节微微耸了耸肩,快步朝住院部大楼走去。乘坐电梯到八楼,他凝目观察了下走廊,除了几名护士的鞋跟发出“哒哒”地声响外,走廊上没有异常行人。他平静如常地走向八八零九号病房,在门口没有呆半秒钟,便毫不犹豫推开病房大门。病房中有三个人,张全富夫妇和病床上肿着脸的张行。季节一脚跨入病房后,第一个察觉便马上有反应的人是张全富,他微微皱眉,沉声道:“你走错病房了吧。”季节脸上冷笑着,“咔嚓”反手给房门上了门栓。“你想干什么?”张全富脸色立变,腾地站起身,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全富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表情并不惊慌,但他的老婆就张口大喊,“来……”季节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闪电般伸手掐住张行的脖子,冷声低喝道:“收声,否则我掐死他。”说着手腕用力,张行的脸色立刻憋闷成铁青色,双手双脚乱蹬乱抓,嘴巴里冒出“嚯嚯”的粗喘声。张全富立刻伸手捂住老婆的嘴巴,急道:“别,别冲动,有事可以商量……”他的老婆“呜呜”挣扎了几下,终于明白眼前的现实,身体一软,瘫坐在沙发上,哀声求情,“小同志,千万别……你要什么都行,他脑子受伤,禁不起任何闪失,求求你……”季节不动声色地松开手腕。病床上的张行大口呼吸着空气,蓦然张口欲喊……却发现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嗖嗖地顶上了他的喉管处。空气顿时沉浸下来,只剩几道粗重的呼吸声。张全富一边紧紧搂着老婆的胳膊,一边摆明身份道:“我是政协委员,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得罪过你的地方,请你直说,我保证让你满意。”“满意?”季节冷笑着低头盯视着张行问道:“一个半月前,你在游牧夜总汇的走廊上肆无忌惮的对一名女服务员耍流氓,有没有这回事?”张行眼睛珠子乱转,似乎在考虑措辞。季节“拍”地一掌拍向他的脑门。张行和他的父母同时发出低沉地惊呼。“同志,请别……他脑袋有伤,不能……”“闭嘴。”季节目光阴冷地瞪了张行的母亲一眼,“该你回答问题时,我会问你。”
张全富比较识趣,他低声安慰老婆道:“别担心,听他问话。”季节转过头,默默注视着这个使得他本人“死亡”,有家不能归的罪魁祸首。匕首猛一用力,张行的脖子处立刻渗出了一丝血迹。“我说,我说……有这回事,我当时喝多了,以为她是小姐……”张行吓得屁滚尿流。淅沥沥的尿渍顺着床单淌落在地板上。开着空调的封闭病房里立刻传来一股屎臭味。“喝多了,以为她的小姐?你娘的放屁。当时她拼命高呼,说她不是小姐,只是一个服务生,老……”季节一激动,差点说出“老子”两个字,稍一停顿,他改口道:“老子的朋友看见,上前向你解释,说她只是个贫困的大学生,为学费而来夜店里当服务生,说你要小姐他可以帮你叫,你是怎么说的?”“我,我,我……”“你特么的破口大骂,嚣张之极,说你在甘市看上谁就能上谁,说没人能阻止你。”季节越说越来气,“啪”地又是一巴掌扇去,怒骂道:“你马戈壁的,你想上你妈不?你如果有妹妹,你会上你妹妹不,想上谁就上谁?谁给你的权利?”“小兄弟……请听我说句……”张全富刚开口,季节低声怒斥,“你特么的也给老子闭嘴。”“你不听劝告,在众目睽睽下脱女孩的裙子,我朋友扇你一耳光,对不对?”“对对对,他扇得对……”张行连连点头。“扇得对?”季节“啪”地一巴掌扇向张行抱着纱布的头顶。“啊……”一丝血渍瞬即染红了洁白的纱布,张行脸色惨白。“我求你……别打他……的伤口……”张行的母亲低声哭泣道。“我草你麻痹的,扇得对你还报复,你找他报复也就罢了,各凭本事,你叫人挑他朋友的脚筋,还把他投入监狱,判刑十年,十年!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一个年轻男人的黄金年龄。你们还霸占死者的房产,侵吞存款,刁难死者的父母,毒打两个老人……你们还他妈的是人不是人?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误,人死债清,你们却不依不饶,非把人逼上绝路?你们比黑社会还狠毒。”“我错了,我道歉,我还房子,还存款,还赔钱……”张行好象彻底地悔悟了似的,拼命地许诺。“还……我朋友的脚筋你还得了么?”季节冷冷一笑,拿起床头的毛巾毯,用单手拧成细条麻绳状,在三对惊恐的目光下,捆住张行的手脚,然后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打面巾纸,塞进张行的嘴里。一想到这些事情的背后施力者便是病房里的这对夫妇,他不禁咬牙切齿转身朝张全富两夫妻走去。“现在轮到我问你们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生孩子却不教育他?”季节激动地双手提起近一百六十斤的张全富,瞪视着这张在报刊媒体上显得如睿智温婉的脸,蓦地一拳砸向他的小腹。张全富身体陡然弓成虾米状,全身痉挛,张口呕出一团酸液。“我朋友人都死了,你们却卑鄙无耻地豪夺他的房产,存款,是你哥哥下的命令吗?那位张大主任?”张全富脸色惨淡,痛苦地喘息道:“和他无关,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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