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老者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她。
经过一整晚的风吹,女人漂亮的脸蛋此刻有些苍白,头发也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唇畔同样是干涸无比。
可以想象,倘若再在这样的环境里待几个小时,这张漂亮的脸会裂成什么样子。
姜予安在看到面前这位老者的时候,心里就大概猜到他是谁了。
她没主动先开口。
倒也不是她足够冷静,也并非是她没把这位老者放在眼里。
只是嗓子实在疼得厉害,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无比艰难,何况她一整夜没进食喝一口水,这会儿开口纯纯是找罪受。
且对方都来了这么久,却依旧一句话都不讲。
她先开口,指不定还是这样僵持的场景。
不如不说。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这人再把眼罩给她戴上。
她真的好困哦。
正思索着,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哈欠。
动作一出,那震地的拐杖又抖了一下。
坐在姜予安面前的傅老爷子终于忍受不住,怒喝:“你这年轻的女娃娃,如今还真不把老一辈的人放在眼里!一点尊重长辈的心思都没有,真是目无尊长的东西!”
姜予安这哈欠立刻就没了。
连带着因为生理反应溢出的眼泪都逼了回去,十分清醒地看着面前的老者,目光略有诧异。
半晌,姜予安不疾不徐地开口:“老爷爷,我能坐在这里没有骂你,已经是我教养好了。您自己看看您做的什么缺德事,再来想想您的话说得有没有道理。尊重长辈的前提是您这位长辈也尊重小辈,而不是趾高气扬地拿身份压人,这样可没什么意思。”
傅老爷子轻轻嗤了一声,扶着拐杖冷眼打量着姜予安,“道理只是来哄骗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罢了,在没有绝对实力的基础上,我又凭什么要多给你一个眼色?”
“……”
这一番理论,姜予安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讲话去反驳。
拿正经的道理去反驳人家的歪理,也挺没有意思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干脆不再讲话。
傅老爷子见人再一次忽视自己,原本就充斥怒意的胸、口又一次涌上,苍老疲惫的身躯重重咳嗽了几下。
姜予安震惊地朝老者看过去。
可别死在这里了吧。
这一把岁数了,还这么折腾是干嘛呢,有什么话把她请到医院谈一谈不行吗?
非得这样。
她也没有得罪过老爷子吧。
真要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顶多就是忽视了一下她的前夫哥,在傅聿城出国之前和他吵了一架。
可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呢,年轻人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一个这么大岁数的人插手啊。
姜予安震惊的小表情落到傅老爷子眼中,又让后者怒目一眼。
他在身侧的陪护医生的照顾下慢慢缓和过来,冷眼望着姜予安,“怎么,是觉得我这副身子骨动不了你是吗?我可告诉你,今天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得要把你给处理好!”
“……”
不至于吧。
姜予安脸色更加震惊。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喑哑嗓音问:“傅爷爷,我能问一下您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我回国到现在,应该也没有见过您、更没有对您做任何不利的事情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岁数这般大的老人,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世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位倒是和寻常人有些不同。
姜予安认真想了一下自己回国之后的举止行为,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待在家里除却吃饭连门都很少出。
她想不通这位老先生把自己绑过来的目的何在。
倘若是因为他的两个好大孙,那就更可笑了。
被他逐出傅氏的傅北行,他们就是上下级关系,最近出了工作汇报,压根就没有任何联系;
至于傅聿城,她如今也算明确拒绝过了,哪怕是在曾经她曾经动过一点点虚妄的念头,可那会儿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那时都不知道傅氏以及傅聿城家人的情况呢。
再者,即便她真的与他们兄弟其中一人在一起了,又怎么样呢?
也影响不到他们公司吧?
她即便真的想谈恋爱,也不会为了利益,非得要求傅氏和商家做什么,或者为自己换取任何好处。
她实在想不明白,面前这位老爷子费了这么大把劲儿,冒着得罪商家的风险,不惜让两家成为敌对关系,也要把她带到这种荒凉地方来,几乎要夺她性命。
傅老爷子也不再藏着捏着,给了她一个明白。
“你我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从理论上来讲,你也的确没有直接作出任何对我有损害的事情。可千不该万不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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