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男人已经到了屋外去，看起来像是孩子终于能喘口气，他们也能喘口气了。
美妇人没有在意，她的一颗心都在孩子身上，秦立倒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这些事情他插不上手，没有人将实验室克隆人的项目透露给他听，他就没有必要给自己增加障碍。
知道的越少越好。
秦立对美妇人说了些嘱咐的话就起身带着身后跟空气一样低存在感的儿子走。
床上的那孩子喘上气儿了，就又盯着秦立身后的孩子看，一直到那孩子离开了他的视线都一直不放。
美妇人送秦立出去，回来还看到自己儿子保持着那个探头的姿势。
她凑到床边，温柔又心疼地跟自己儿子说话，不是担心儿子害怕，而是她害怕。
她需要一个安全感。
“宝宝，你刚刚在看什么？”女人给自己儿子掖了掖被子，防止漏风，把孩子冻着了。
“是在看秦医生的儿子吗？那孩子长得好看吧，宝贝喜欢吗？喜欢的话之后妈妈会让秦医生多带带他过来，陪宝贝一起玩。”
小孩子听她说话，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刚刚从那个孩子的身上感到了熟悉。对方会不会是跟他一样是克隆人？
秦立出了门，看到两个男人在阳台吸烟，猩红的火光一亮一亮的，秦立瞧见他们脸上的凝重和疲惫，他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秦立跟他们打招呼一声就准备走了。
身后传来的男声把他喊住：“秦医生，我们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谈一谈。”
几分钟后，秦立跟他们两个人坐在了他们家庭会议室里面。
两个男人坐在秦立的对面，秦立的身边坐着小孩子。
小孩子不害怕，脸上有的只有平静，一点好奇和恐慌都没有。只是小手一直拉着秦立的衣服，将那一小块布料给攥皱了都没有放手。
秦立也不拉开，就让孩子拉着他的衣服往前走。
这家男主人之前见过秦立一面。
秦立在他的印象里是一丝不苟的人，衣着整洁，使用过的工具都会仔细按照位置重新在箱子里面摆好。
袖口乱了，都得拧着眉整理。
但这样整洁的人却没有将自己的衣服从小孩子的手里给拯救出来。而是给予了他身边孩子许多的特权。
“秦医生，不好意思要留你说些事情。”男主人的目光掠过乖巧的孩子，“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啊？”
【秦……】系统立刻就要给秦立念它搜集出来的各种名字，结果被当事人给抢先了。
“秦小小。”秦立说，“他今年三岁了。”
得到了自己新名字的小孩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的头上有一撮小呆毛，顺着他晃脑袋的动作，扬起来一个柔软稚嫩的弧度。
小小的嘴巴动了动，在无声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以后，这就是他的名字了！
秦小小看过动画片，知道名字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孩子的表情不显，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软软的、喜悦。
“这个名字真可爱。”对方赞叹了一番，终于引到了正题上，“你家孩子的眼睛是不是有点奇怪？一般孩子的眼睛都是亮亮的……”
他说着话，注意力都在秦立的回答上，没有发觉小孩子的细微表情变化。
原本上扬了一点的嘴角又抿平了，心情又不好了。
他不自觉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
整个世界都是黑色的，他不知道什么是亮、什么是奇怪，也不知道秦立到底长什么模样。
秦立无声点头，承认了小孩子的残缺。
“是天生的吗？”
“是的。”
一时之间，坐在桌子边的三大一小一个人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人说话。
还是过了一会儿，男主人的哥哥开了口：“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个项目，说不定可以治好你家孩子的眼睛。”
“眼角膜吗？不一定有适合的。”秦立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先抛出了一个疑问，等对方给他一个诱饵。
男主人的大哥唇角勾起，瞧着自信又回来了，“不是。”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害怕其他人会听到，“可以直接换整个眼睛。”
秦立面不改色，“这个手术很难。”
而且适合的眼睛也难。
别看国内很多人，但自愿捐捐献的人很少很少，如果需要，得排队，富贵家庭有的都要排好几年，更不要说一般的普通家庭。
秦立是医生，可以享受一点特例，但时间也很长，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两个男人都已经分析好了秦立的后路。
他们相信爱孩子的秦立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放心，你帮了我们孩子，我们也肯定会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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