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道:“灵灵是小醋坛子,你就是大醋坛子,灵灵这般爱吃醋都是学你的!”陆泽搂着祁语宁的腰,扶着她走着,陆泽倒是再一次庆幸陆昀出家去了,倘若祁语宁和陆昀真的成亲了,他从小的学识教养,他都无法做出抢夺弟媳一事。那时候怕是会终身抱憾。中秋当日,碍于国孝没有宫宴,倒是可以一家人团圆。对月当歌也是其乐无穷,陆宝华也带着钟鸣回家来庆中秋,国公府上下都是一片热闹。连着陆老夫人今日也难得得不闹腾,看着两个小戏子咿咿呀呀唱戏。年轻人都围在一起不是投壶,就是写诗猜谜,做花灯。祁语宁从四岁后,就从未有过这么热闹的中秋,今年这般一大家子热闹得中秋宴会,与她而言可谓是难得。直到夜深,圆月高挂,祁语宁与陆泽才漫步回了房。祁语宁看着陆泽道:“你们家中的中秋好是热闹。”陆泽道:“今年的中秋已是碍于国孝了,往年时还有更是热闹,光是戏台班子就是从午后唱到夜里的。”祁语宁道:“等明年的中秋怕是会更热闹了,明年的中秋灵灵应该已经会叫娘亲了,或许都已经能扶着走了。”祁语宁可是期盼着灵灵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陆泽对着祁语宁道:“嗯,明年的中秋有灵灵在,定会是很热闹的。”在众人的期盼之中,到了九月里,九月里的天色极好,连着好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秋高气爽,不冷不热的天最是适合爬山登高。但祁语宁则只能错过这般好天色了,随着九月九的临近,祁语宁倒是一点都没有觉得生育是去鬼门关走一遭的慌张,更多得是期盼着,她终于要和灵灵见面了。九月初八,陆泽就连着请休了三日。午后,已经习惯了每日午后要小睡一会儿的祁语宁毫无睡意,她握着陆泽的手满是紧张,“明天就能见到灵灵了,也不知道灵灵刚出生是什么模样!你一定要第一个见到她!”陆泽看着祁语宁道:“嗯!”祁语宁又道:“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第一个见灵灵了,都说女子生育艰难,我生孩子的时候模样定是极为丑陋,你与陆宝珠都不许看我!”陆泽轻轻一笑道:“你什么模样我没有见到过?你掉牙时那段时日我都见过,不会笑话你的。”祁语宁道:“不要,你不许入内。”陆泽应下道:“好,好,我不入内。”祁语宁在期盼与紧张之中入睡,夜里她梦到了许多,梦到了她生产时……九月初九凌晨,她就已经发动了,生了整整一日都难以生下来,一盆盆血水端进端出,立春春分谷雨惊蛰几个大丫鬟眼眶都是红的。
胡子邋遢的祁宇安站在门口也满是紧张。祁语宁没有见到陆泽,她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道观之中寻到了陆泽,陆泽身姿挺拔地跪在了老君像跟前,似在祈福。一个小道士递给了陆泽一块玉佩,“陆施主,此乃是我师父送您千金的兰陵暖玉。”陆泽摸着手中的小玉锁,匆忙往着祁王府赶去。进了祁王府之后,就听到了一股明亮的啼哭声,他不顾着祁王府奴仆的阻拦,进了祁语宁的房中,目光丝毫没有在一旁的孩子身上,只怔怔地看着无力快要晕厥过去的祁语宁。而后,陆泽就被反应过来的婆子丫鬟赶出了产房之中。陆泽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祁宇安,“这是我从鹤道长手中求来的玉佩。”祁宇安接过玉佩看着,“仪灵?她怎么会叫仪灵?”陆泽道:“郡主曾经说过,若是女儿就叫做仪灵,陆仪灵。”……祁语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虽然睡了许久,她都觉得累得很,似在梦中真的生了一个孩子一般。祁语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是丝毫没有动静。陆泽见着祁语宁醒来,在她边上道:“辰时了。”祁语宁道:“都辰时了,灵灵怎么还不出来呢?我夜里梦到我难产,不会等会也难产……”陆泽连呸了两声道:“不会的!” 灵灵出生祁语宁满是紧张,到了午膳用膳时,她都没有吃多少,午后的每时每刻都是难熬至极。连着陆泽也没了往日里的镇定,看着祁语宁道:“灵灵怎么还不出生?她不会不是九月九出生的吧?”祁语宁摸着肚子道:“这眼见着就是要到黄昏了,灵灵不会真的不来吧?”在梦中,她这个时候就应该是难产最厉害的时候了,但是她还是丝毫没有疼痛。黄昏时,祁语宁与着陆泽与先前那般在院子里散着步,走着走着,祁语宁只觉得一股疼痛传来,一阵暖流顺着她的大腿而下。虽是疼痛缠身,祁语宁这会儿倒是万分开心:“陆泽,灵灵,灵灵要来了。”陆泽连打横将祁语宁抱起,送着她躺回了房中的床中,公主府之中早就做好了今日生辰准备,丫鬟们连连去请女大夫与稳婆。祁语宁只觉得这辈子先前没有吃过的苦头,都在今朝吃了,她忍痛看着陆泽道:“若是我说日后不想再生了,你会怪我吗?”陆泽亲了亲祁语宁因疼痛而紧蹙的眉头,“一个灵灵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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