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明媚又活泼,她点头,“会唱。”江初静来劲了,“美女,那快点高歌一曲,给大家助助兴。”陆离急忙对林初静使了个眼色,“初静!”真是得意忘形了。江初静这才反应过来,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程鸢不介意,只笑道:“没事,想听我就唱给你们听。”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想当年,我也是城北第一麦霸。”这次连陆离都来了兴趣,“夫人唱的歌是不是都是昆曲,京剧这些高大上的啊,我粗人一个,欣赏不来。”程鸢托腮道:“流行歌曲也会唱。”陆离赶紧拍手,“那来一首!”江初静也跟着鼓掌。只有霍九渊,脸色忽然黑了黑,悄悄搬着折叠椅坐远了一点。但是这点距离根本没有任何抵御的作用。在陆离和江初静期盼的眼神中,程鸢拿起一只筷子,开始有节奏地敲打着餐桌上的不锈钢餐具。声音抑扬顿挫,清脆悦耳。江初静一脸痴迷,“夫人真是才女……”她的话还没说完,程鸢已经张口开始唱了起来:我还在寻找 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谁替我祈祷 替我烦恼为我生气为我闹……陆离和江初静本来高兴的脸,在程鸢开始唱歌后,凝固住了。他们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眉目如画,玉软花柔。仅用筷子就能敲打出动人的音乐,但是唱歌却荒腔走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她的声线偏细,就像有人用刀拉风筝的线,吱吱呀呀,让人浑身难受。程鸢面不改色地唱了一分多钟。陆离终于忍不住了,他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无情吐槽,“别唱了,夫人,别人唱歌要钱,你要命。”程鸢住了口,她不服气地道:“哪儿有,我还觉得我唱歌进步了。”陆离:……江初静:……这还是进步以后的?那以前得多难听。江初静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家伙,我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夫人,这也叫会唱歌?”程鸢:“……”我不要面子的吗。“我是会唱啊,会和擅长,是两回事啊。”程鸢理直气壮地道。陆离和江初静无语,齐刷刷看向霍九渊。
“九爷,看你这个反应,你是知道夫人唱歌难听?”“嗯。”又开始惜字如金了。程鸢抿嘴笑了笑,开始自黑,“小学的时候,有一年迎接领导视察,学校排了节目,本来想叫我俩作为门面,来个男女二重唱,结果我俩一开口,把老师们都惊呆了。”“他们说从没想到颜值这么高的两个人,唱歌这么难听。”“咳,颜值高是原话啊,不代表个人观点。”江初静生无可恋地道:“还是老师们一针见血。”陆离一脸复杂地看向霍九渊,“九爷,你唱歌也这样吗?怪不得你从来不和兄弟们去ktv。” 老子最烦这些虚头巴脑霍九渊看都没看他一眼,“我有自知之明,不像有的人主动自曝其短。”程鸢依旧是和煦微笑,“唱歌不好听算什么短处。”“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人就是因为有各种缺点才真实鲜活。”江初静鼓掌,“说得好!”霍九渊眼眸里暗影浮动。程鸢干咳一声,“既然觉得我说得有道理,那我在给你们唱一首……”“不了不了,”陆离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再听下去他的头要炸了。他一手拉住江初静,“初静,你吃饱没,我们去那边骑骑马?”江初静也赶紧站了起来,“好呀,我还没骑过马。”两个人一唱一和,一溜烟地跑了。程鸢莫名地盯着他们的背影,“也不至于这么难听吧。”霍九渊回了一句,“嗯,不是很难听,是超级难听。”程鸢:“……”果然是毒舌疯狗。她气鼓鼓地站了起来,开始收拾面前的盘子,“我吃饱了。”霍九渊垂眸看了看她的手,日光从树叶里掉落,在他眼下打下一片阴影。“你去坐着吧,一会儿我来收拾。”“嗯,好。”程鸢很乖的样子。她拉了一把躺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她闭起眼睛的样子,恬静,无辜,易破碎。霍九渊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他把头扭向一边。程鸢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的时候,霍九渊已经把餐桌收拾好了,正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程鸢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我们也去骑马?”她提议。霍九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行。”两个人一前一后策马前行,沿着河边,很快走到了树林深处。越往前走,越幽静,头上的茂密的枝干纵横交错,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地上的苔藓和落叶很厚,马踩上去也没什么声音。一旁有一弯清泉,汩汩流动着,汇入不远处的人工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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