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情景时隔多年再一次闯入了司立鹤的眼底,而一次,仿佛要离他远去的成了楚音。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一种名为失去的恐慌刹那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游走,驱使着他冲进琴房里攥住可能化作羽蝶飞走的楚音,厉声问:“你在干什么?”楚音被骤然出现的司立鹤吓了一跳,触及司立鹤阴沉沉的脸色更是慌乱,几瞬后才茫然地答:“我、我在弹琴”“弹琴是像你这么弹的吗?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楚音不曾见过情绪外露如此明显的司立鹤,讷讷道:“我在记谱子。”司立鹤像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博弈,一口气呼地散了,胸膛微微起伏。“你怎么了?”是啊,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激动?司立鹤慢慢地松开抓住楚音手臂的手,五指微微一放,又更用力地握紧了,好似只要一撒手楚音就会像烟一样溜走。半晌,司立鹤才沉着些许,问:“为什么不接电话?”楚音懵懵地掏出手机开了机,好几通未接电话涌了进来。有司立鹤的、陆书凌的,还有张连枝的、陈邵风的。他很苦恼地叹一口气,“你知道了?我妈妈的事”“嗯,为什么不来找我?”楚音勉强笑了下,“你在工作。”“在工作我就不能管你了吗?”司立鹤终于冷静下来,一句话惹得楚音红了眼。正是说着,楚音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人俨然是陈邵风。楚音不想面对丈夫,但失联了一天不得不接听,忍着烦躁刚拿起手机,司立鹤突然一把夺走,摁了挂断。楚音不解地抬起了脑袋,仰视着光影里的司立鹤。青年眉眼微压,线条分明的下颌动了动。他说:“楚音,离婚吧。”作者有话说看把我们小司总吓的!楚音在琴房里待了整整五个小时,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想他做出错误选择的十七岁、想他这段一地鸡毛的婚姻、想他与司立鹤的外遇、也想他的未来。未来,这两个字的诱惑力太大了,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感恩宋曼君设局让张连枝一头扎进去,给了他一个彻底跟楚家、陈家一刀两断的契机。他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与司立鹤不谋而合——跟陈邵风离婚。和司立鹤离开琴房的那一刻,楚音如释重负,那条勒在他身上的沉重枷锁很快就要卸下,他将脱离过去二十二年的灰暗迎接自己的新人生。陈邵风的电话再打来时,楚音正坐在司立鹤的车里,他怕勇气消失得太快,也担心母亲知晓后会阻拦他,决定现在就说出自己的选择。“你怎么又不在家?”陈邵风发问,“电话也不接,跑哪儿去了?”“邵风,我有事和你商量。”“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我发现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不接电话,还玩离家出走那套,你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楚音轻飘飘地打断丈夫,“我们离婚吧。”原来这五个字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手机那头静了几秒,陈邵风阴恻恻地问:“你现在在哪?”楚音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约好时间我们再谈离婚的事,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向来都是陈邵风说不回家,现在反着来,陈邵风简直气急败坏,“离婚?离什么婚,我没同意,你别自作主张,你妈的事情我还没有问”司立鹤调整的闹铃很不凑巧在这时响了起来,虽然很快就摁掉,但陈邵风还是听见了,厉声问:“你和谁在一起?”楚音慌了一秒,“先这样吧,我挂了。”司立鹤的手指在屏幕上漫不经心地点了两下,仿佛方才的闹铃只是一个小意外。他将楚音和陈邵风通话的全程听在耳朵里,觉得软弱的楚音比他想象中要冷静,可这份平静也在无形中给他敲了个响钟,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楚音发现他们所谓的相爱背后是以虚假为地基,是不是也会这样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司立鹤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等楚音离了婚,他可以给楚音绝对优渥的生活,哪怕哪天分了手他暂时还没有考虑这一天什么时候到来,至少目前他对楚音的兴趣只增不减。楚音抱着果果困倦地眨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没一会儿就闭着眼睛睡着了,等醒来是在酒店的停车场。他有点懵,司立鹤不知何时从驾驶座来到后座,侧脸半没在昏暗里,声音好像落到玉盘里的珠子,冷冷的泛着寒意,“陈邵风十有八九会查你,离婚之前你先住酒店,这段时间见面都要先跟我确认。”楚音张了张唇,半天说不出话。司立鹤比他想的要周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考虑到陈邵风查起来会发现他们的私情,这期间要避嫌是很合理的,而且他答应过司立鹤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司立鹤的原话是——这会给他造成麻烦。楚音不愿意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尽管心里酸酸涨涨,他还是在司立鹤的目光点了头,“好。”司立鹤也觉得这个时候放楚音一个人独处是件有点残忍的事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闹出桃色绯闻无益于他的发展,所以他并没有改变主意。司立鹤亲亲楚音,把他的唇舔得又湿又红,才目送楚音牵着果果离开。楚音这阵子瘦了点,背脊更单薄了,好像吃得也不多,明明以前三句话不离吃饭的人居然对食物失去了兴趣。不过没关系,等楚音成为他的专属,他会把楚音养得很好,工作也会为楚音解决,不如就当他的生活助理吧,每天的职责就是待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走到哪儿楚音就跟到哪儿。酒店的高级套房准许携带宠物入住,一晚两千多的价格,贵得楚音咋舌。他本来就没收入,自从出轨后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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