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的就破获了这个三十年都没有被破掉的悬案,大案!就在此时,孙思文的哭声忽然被闻安臣给打断了,闻安臣淡淡地瞧着他,轻声道:“孙思文,你先别着急,这事儿还未必如此。”孙思文愣住了,大伙儿也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孙思文瞪着闻安臣道:“闻安臣,你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变故?”他这般说话,其实已经是很无理,但闻安臣却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淡淡说道:“你放心,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狡辩。若你父亲果然是那般死的,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你父亲不是那样死的,我也不会故意偏袒,不会说假话。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且安下心来,细细看下去就好。”孙思文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看下去,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闻安臣没再搭理他,他转过头来,冲着众多刑房书吏道:“不用管,继续看,将所有上面有血痕斑迹的骨头都挑出来。”“是。”大伙儿应了一声,接着开始挑。一盏茶时间之后,所有的骨头都被过了一遍,结果,所有骨头上面,唯一有血痕班级,竟然就是第一个发现的那个颅骨。之后再也没有发现第二个。闻安臣将那块颅骨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这块颅骨上面的血痕,并非是常见的暗红,而是略有些发紫的颜色。闻安臣看向孙思文,问道:“你现在肯定是已经断定,你父亲确实是被人敲中了后脑勺死的,而这块血痕就是三十年前那一个致死的入骨伤痕,对不对?”孙思文重重地点头,沉声道:“没错儿!”闻安臣淡淡的:“那若是我说,这血痕很有可能能够洗掉呢?”孙思文听了这话,不由的口中发出一声嗤笑,他想控制一下自已的语气,结果还是没有控制住,冷笑一声,道:“闻官人,您破了此案,草民对您是非常尊重的,但您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这是三十年的入骨伤痕,被您用醋熏蒸之后方才显露出来的,岂是说洗就能够洗掉的?反正草民不信!”“好。”闻安臣笑道:“既然不信,那咱就试试。”说着,他便命人取过清水,而后将颅骨放在清水之中,细细冲刷。结果,将颅骨放在清水里头之后,闻安臣拿手只是在上面擦了两三下,这血痕的颜色便是变淡了。又擦了两下,这血痕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下,轮到孙思文傻眼儿了。他瞪大了眼睛,这次是真真不敢置信了,口中只是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不可能?”闻安臣冷笑一声,眼睛盯着他,神色变得冷然起来,沉声道:“真正的入骨伤痕,在骨头上形成的血痕确实应该是紫色的,但一定是中心位置颜色深,周边部位颜色浅,就像是日月周围的氤氲一般。而方才那块伤痕,却是刚好相反,颜色中心浅,周围深,这说明,这块伤痕,根本就不是导致你父亲死亡的入骨伤痕,只不过是尸体在腐烂时,血水渗出,因此污染了脑后部位而已!”听闻此言,众人皆哗然。大伙儿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还有这种可以判断的方法,那些围观的百姓,都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但心中却都还有些兴奋:“喝,今儿个留下来还真没有白留下,敲了这么一场大热闹,长了这么一个大见识,这真真是值了!”而闻安臣说完那句话之后,丝毫不停,声音陡然间拔高了,盯着孙思文,厉声喝道:“孙思文,你父亲的骸骨,全身上下无一处伤痕,尤其是后脑勺,更是没有伤痕!这说明,他的绝对不可能是被人用木棍击中后脑勺而死!而你当时却又偏偏看到了那一幕,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闻安臣怒喝道:“孙思文,你在撒谎!是也不是?”最后这一个‘是也不是’,这四个字的发问,几乎是暴吼出声,音量极大,吓得站在闻安臣旁边的张庆云都是一个哆嗦,脸色有些发白。而孙思文更是如中雷击,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呆呆的看着闻安臣,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孙思文脸上忽然露出极为怪异的表情,他面色如土,脸色惨然,道:“好!好!我交代,我实话实说!”“当时父亲被那几个衙役带走的时候,我其实并未跟着出去,当时我在另外一处院子中玩耍,都不知道此事。而我父亲被衙役用木棍敲中了后脑勺的事儿,其实是我听人说的,我自已并未亲眼所见。”“什么?”众人一听,尽皆哗然。原来孙思文根本不是亲眼所见,只是听人说了而已,但他就是靠着道听途说的这么一句话,竟然就硬生生的告了三十年!这完全就没有道理可讲,这简直就相当于是凭空给自已树立出来一个目标,然后对这目标有了一个莫大的执念,尽力去实现这个目标一样。而最重要的是。这个目标本就不应该实现的,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围观的百姓中不少人都是暗暗想到,这孙思文是不是疯了?董鸣长更是勃然大怒,走到孙思文身前,盯着他,厉声喝道:“孙思文,你这是在诬告,你知道不知道!”孙思文也不答话,只是跪在那儿,一阵哭天抢地,哭声凄切之极,让人听了也是生出一阵恻隐之心。董鸣长听了,不由得一呆,站在那儿好一会儿,许久之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摆摆手道:“孙思文,虽说你父亲不是官差所杀,但这几十年来,你为了这个案子,家财也没了,家业也败坏了,本官便也就不再追究你什么了。你回去吧!”孙思文还想再说什么,他的两个儿子便已经千恩万谢韶韵地向董鸣长磕了头,而后赶紧转身架起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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