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小跑儿跑了过去,神色间很有些兴奋。她知道闻安臣这是又要现场教自已一些东西了,但凡是跟破案有关的东西,她都很感兴趣。其实方才闻安臣在清理土块儿的时候,她就已经跃跃欲试,想要上来帮把手了,只不过闻安臣没有叫她,她生怕坏了闻安臣的事,所以这才没敢上来。现下闻安臣一叫她,她自然便很开心的过来了。大伙儿瞧见这一幕,顿时又是一愣。在他们眼中,做这等事情,天然就该是男人做的,女人还能去做这种事情吗?而现下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是跑过去,跟个男人一样,蹲在那个年轻人的对面。那个年轻人开始向她说一些什么。大伙儿都觉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了。闻安臣却是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他向赵长宁很是仔细的说了一番,赵长宁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说完,便也从旁边要过一把刀子来,两人开始面对面的清理。赵长宁上手得到还挺快,有了她帮忙,闻安臣的进展也就快多了。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土块儿终于被清理干净,地上多了一堆尸骨。这些尸骨年岁日长,后来被埋葬之后又是受了这么多波折,都有些发黄发黑了。闻安臣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些尸骨都给清理出来了,只不过,今儿的事儿可还没算完。事实上,清理骸骨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闻安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吩咐一开始挖坑的那几个衙役道:“你们几个,劳驾一下,过来再在旁边挖一个土坑。”说着他大体比划了一下。闻安臣要挖的土坑,方圆在三尺左右,深一尺半即可。一个年纪大些的衙役嘿嘿一笑,道:“闻官人您放宽心就是,这土坑好挖,咱用不了一盏茶时间就能给您挖好。”果然,这老衙役也没空口白话,不到一盏茶时间,闻安臣要求的土坑便是已经挖好了。
而后,闻安臣又让人去四周捡拾柴火干草之类。这片丘陵之上,树木虽然不多,但捡些柴火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很快,那些衙役们便是抱了一大捆柴火过来。闻安臣又让人将这些木柴堆在土坑之中,而后点燃。围观的百姓都很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土坑,而后又看看闻安臣,一个两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闻官人在搞什么鬼。他们一个个也都是纳闷儿,这位闻官人不是说要开棺验尸吗?现下坟也扒了,骨头也清理出来了,怎么不验骨头?反而要在旁边烧火呢?围观的百姓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人群有些骚动,不少人脸上都是露出一抹戏谑,瞧着闻安臣,等着他出丑。他们都是觉得这位闻官人肯定是在故弄玄虚。 这就破了?有的人便嘿嘿一笑:“我说什么来着?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看这厮,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儿,又会得了什么?喝,倒是闹出了好大的阵仗,瞧着似乎破这案子手拿把攥一般,却也不想想,之前多少衙门里的老刑名,省里来过多少大人……他们都没把案子给破了,他这毛头小子凭什么就能破?”“要我说,这趟咱们过来,可是白过来了,就见他带着人挖了个坑,烧了把火,最后肯定还是什么都断不出来!你们信不信?”他这话说完,竟然还很是几个附和的,这人得了周围人附和,更是得意,挺直了胸膛,四下里扫了一眼,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意思。他在人群中说的这话,闻安臣离着挺远的,也没听见。其实闻安臣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种人,若是跟他一般见识,未免也太掉价了一些。张庆云就站在闻安臣旁边,冷眼瞧着他的一举一动,嘴角露流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讥诮笑意。孙思文父亲的骸骨被开棺验尸了四次,而其中有两次就是他亲自经手的,他甚至到现在都记得很那骸骨是什么样子的。所有的骸骨都非常正常,就是人的尸体腐烂之后骸骨该有的样子,没有任何一块儿骨头之上有血痕之类的东西。在他看来,闻安臣现在做的这些,全部都是徒劳无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闻安臣把那些骸骨清理出来之后,也就是能够得到跟自已一样的结论罢了。事实上,之所以四次开棺验尸全都徒劳无功,就是因为那些骸骨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这一点,其实不但他知道,衙门里的许多衙役,甚至连那些爱瞧热闹的百姓中都有人知道。若是尸骨上能看出什么来,早就让人看出来。毕竟大伙儿也都不是瞎子。其实不光是围观的这些百姓书吏衙役纳闷儿,就连董鸣长也很是纳闷诧异,不知道闻安臣这是在做什么。只不过他对闻安臣很有信心,闻安臣既然已经跟他保证过了,那他便知道,这事就没什么问题。而且他更清楚,如果自已三番两次问闻安臣的话,会被闻安臣认为自已对他不信任,未免就会让人家心中不悦。闻安臣此时自然不会理会旁人怎么说怎么想,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势。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越来越旺,哪怕离着三四尺远,闻安臣似乎也能感觉到那熊熊的热浪迎面而来。这大火烧了约摸有一刻钟的事时间,眼见得土坑两边儿泥土都被烧干了,闻安臣方才喝道:“来人,往上泼陈醋。”“是。”两个衙役应了一声。陈醋,也是闻安臣在来之前就吩咐人准备好了的,这两个衙役手中抬着满满一木桶陈醋,瞧着怎么着也有几十斤重。两个抬着木桶的衙役其中一个向闻安臣问道:“闻官人,要把这些都倒进去么?”闻安臣点点头,道:“就是要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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