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挺贴合她的身份的,毕竟她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但是在州衙里头这般称呼,未免就有点太不正经了。所以最后寻思来寻思去,大伙儿还都是喊她一声赵书吏,就当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反正大伙儿都是书吏,喊一声赵书吏,也不会让她显得多么扎眼,无形中也算是保护她。闻安臣点点头,笑道:“对,你去把她招呼过来吧!”那书吏赶紧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门,很快他便是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乍一看,便是很清秀的一个少年,年纪不大,不足二十岁,穿着一身书吏的衣服,长相很是清秀,但也只能说是清秀而已,跟俊美什么的搭不上边儿。此人不是赵长宁又是谁人? 姐妹情深赵长宁瞧见闻安臣,心中便是一喜,一句‘闻安臣’三个字差点儿喊出来,忽然醒得,这里乃是州衙之中,不可乱了规矩,赶紧改口,道:“闻大人。”闻安臣笑道:“怎么样?活儿干完了吗?活儿干完了的话,咱就回去吧1”他从来不掩饰自已跟赵长宁之间的关系,说实话,也没这个必要,而且掩饰也掩饰不住,还不如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也总比被别人揭出来强。这时候,鞠孝忠掀开帘子从刑房里头走了出来,闻安臣朝这鞠孝忠哈哈笑道:“鞠司吏啊,我可是来你这儿要人了。”鞠孝忠也听见方才闻安臣说的那句话,赶紧赔着笑道:“干完了,干完了,赵书吏手上活儿硬扎的很,别人得干一天的活儿,到她这儿两个时辰就能把该干的活儿干完了。”他嘿嘿一笑,道:“再说了,闻大人您上我这儿来要人,我哪敢不给啊?”这句话却是近乎于开玩笑了,他这么说也是为了显示自已跟闻安臣之间深厚的关系。闻安臣笑了笑,伸手点了点他:“你这厮呀!”赵长宁在一边有点儿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闻安臣笑了笑,道:“那我们几个就先走了啊!”鞠孝忠赶紧道:“诶,您先忙,您先忙。”出了州衙,三人一路走回去,赵长宁一出州衙就像是脱了笼子的小鸟一般,方才还很是沉默文静,现在却是变得非常活跃活泼,跟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说的多半都是她自已办案的事情,闻安臣坐在一旁含着笑听着。他看得出来,赵长宁真的是非常喜欢这份差事,也很享受。他感觉自已这个决定真真是非常正确的,若赵长宁不出来做事,而是选择回到临清州,选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只怕伺候一辈子,就要守在那一方小小的庭院之中,抬头只见四方天,整日所忙活的事情不过是跟这个小妾斗一斗,跟哪个外室斗一斗。以她的性格来看,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确实是很残忍。用‘生不如死’四个字来形容大致不差。闻安臣听着,忽然问赵长宁道:“若是哪天我离开秦州了,你怎么办?”赵长宁一听,顿时便是一滞,她很享受现在在秦州州衙刑房的声音,只觉得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她却是从来没想过。或者正确的说,她拒绝去想,不敢去想,因为她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而闻安臣此时这一问,让她没办法不面对了。她也不傻,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已能进州衙,能在刑房之中地位如此超然,没有任何人敢骚扰,没有任何人敢打自已的主意,完全是因为闻安臣在自已背后站着。但万一哪一天,闻安臣离开秦州了,不在这儿了,那自已现在的生活,将会完全变一个样子。而自已,应该如何抉择?她想了想,忽然朝着闻安臣郑重道:“你说你要离开秦州,是去别的地方当官吗?”闻安臣沉吟片刻,道:“应该是。”“那不就结了!”赵长宁忽然又从刚才的沉闷中跳了出来,整个人又变得活泼有趣雀跃了,她几乎是跳着脚笑道:“闻安臣,你问我的这个问题太好回答了,你去哪儿当官我就跟着你去哪儿?反正你是去做官的,你既然去做官,自然在那儿说话就很有些分量了,大不了你去哪儿,便将我安插在哪儿的刑房就是,反正我是要破案子的。”闻安臣听得目瞪口呆,这丫头的思路还真是迥异于常人,不过她这么想倒也不能说错。而且这么一来,本来一个挺难回答的问题,却是轻易就可以得出结论了。瞧着蹦蹦跳跳快乐得如同一个小松鼠的赵长宁,闻安臣嘴角也是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暗道:“好,既然你这么喜欢破案,那我总归要满足你的这个要求,无论我去哪儿,都会在那里给你撑起一片天来,让你尽量开心的生活着!”说话间,已经到了家。远远的闻安臣就瞧见陈叔正自站在门口向这边张望,脸色有些焦急,他顿时心中便是一跳,心中暗道只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陈叔瞧见他们三个,便赶紧快步走过来,他来到闻安臣身边,低声道:“大人,方才赵纯赵大官人过来了。”赵长宁听到赵纯这两个字,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后来也想明白了,当初自已变卖家产的时候,赵纯这个老管家只怕是把自已给坑了一笔的,虽说她对那些银钱并不在意,但任是谁都不愿意自已被人欺骗,而且是被很亲近的人欺骗。所以她心中也是很有些芥蒂地,回到秦州之后,赵纯几次通过闻安臣传话,希望能跟这位原先的小主人见个面,吃个饭,叙叙旧,但都被赵长宁给婉拒了。赵纯几次三番要求邀请不成,心中也知道只怕赵长宁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便干脆也就不强求了。看这架势,只怕两人以后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会儿一听见赵纯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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