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就让人收拾出了雅间,就等着你到呢。”宗闻对苏婉宁和煦一笑道。
苏婉宁谢过了舅舅和舅母的好意后,便领着月牙和丹蔻去了闺房。
一夜无梦。
翌日天明,宗老太太知晓了外孙女入府一事,慌忙让人去请苏婉宁。
苏婉宁休整了一夜,面色瞧着还有几分虚弱。
宗老太太一见她这副病歪歪的模样,便霎时红了眼眶,道:“可怜了我的宁宁。”
苏婉宁也哽咽着扑进了宗老太太的怀抱里。
这时,方盈盈也娉娉婷婷地赶了过来,笑着与苏婉宁见了礼。
方盈盈母家败落后只能来投靠宗老太太,宗老太太也怜惜这个可怜的内侄孙女,就将她养在了自己房里。
可怜方盈盈生的姣美动人,俏丽如三春之桃,却因母家惨败而迟迟没有个好姻缘。
“我听你舅舅说,梁国公世子爷也来了扬州,还住在了咱们府上?可是真的?”宗老太太问道。
苏婉宁含着羞意点了点头。她身边的丫鬟都知晓她与徐怀安之间暗流涌动的情愫,只是她尚未明了自己的心,也不知该如何向外祖母挑明这事。
“嗯。”她道。
一旁的方盈盈也笑着凑到了苏婉宁跟前,细问她京城里的繁华模样。
午膳前夕,打扮一新的徐怀安走来了宗老太太所在的荣禧堂,以晚辈礼拜见了宗老太太。
宗老太太只知梁国公府世代簪缨、富贵无比,却不知晓这位出身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是这等的清朗俊秀。
这容貌、这身姿、这气度,便是放眼整个扬州城,也没人能与徐怀安相提并论。
立在宗老太太身旁的方盈盈瞧见了矜贵又俊朗的徐怀安,杏眸也是一亮,只是她转念想到自己一言难尽的家世,随即不敢再胡思乱想。
更何况徐怀安从走进荣禧堂之后,那眸光便紧紧地落在苏婉宁身上,根本没有向方盈盈投来一记眼神。
她心思敏感,便发现了徐怀安对苏婉宁的在意。
这位表姐出身安平王府,多少也是大家出身的名门贵女,即便和离了也有几分端庄大方的气韵在,并非她这等乡野间的女子可比。
方盈盈歇了心思,只安心为宗老太太揉肩捶背。
徐怀安向宗老太太见了礼后,照理说也该退出荣禧堂,可他却是“没眼色”地坐在了扶手椅里,迟迟不肯离去。
这下连宗老太太也瞧出了几分端倪来,笑着注视着苏婉宁道:“宁宁,快给徐世子斟杯茶。”
徐怀安连忙从扶手椅里起身,接过了丫鬟手里的茶壶,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后,笑道:“苏姑娘身子还未痊愈,不好劳动了她,晚辈自己动手即可。”
话音甫落,宗老太太笑弯了眼。
她正要询问徐怀安房里之事时,徐怀安却先一步开口道:“晚辈此番来扬州叨扰了老太太的清净,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特意备下了些简薄之礼,还请老太太万万要赏脸收下。”
说罢,永芦和双溪二人便抬着几大箱的贺礼,气喘吁吁地搬进了荣禧堂。
一旁的苏婉宁惊讶不已地瞧了眼徐怀安,只在心里纳罕:她与徐怀安一路同行,从没瞧见过这几大箱贺礼的影子,他是何时安排妥当的?
第40章 扬州行
(二)
宗老太太惊讶于徐怀安的大手笔。
这哪里像只是寄居在宗府几日的模样, 简直像是在下聘求娶她家里的孙女呢。
宗老太太可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妇人,她也曾见识过那些富贵迷人眼的权势珍宝。
无功不受禄。
她不会无缘无故收下这等厚礼。
于是,宗老太太便清了清嗓子, 只道:“徐世子也太客气了些,不过是暂住几日, 哪里就要这般客气了?”
她给身后的嬷嬷们使了个眼色。
嬷嬷们立时将要这些箱笼们抬出荣禧堂,让永芦和双溪拿回去。
徐怀安见宗老太太不肯受,立时颇为惊惶地瞥了一眼苏婉宁。
似乎是在询问, 他是否做错了什么, 惹了宗老太太不悦。
不知为何, 苏婉宁瞧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竟是浮起了点点笑意。
这样生动又鲜明的徐怀安,又与平日里那副沉稳清雅的样子不大一样了。
徐怀安既向她递去了求助的眸光, 苏婉宁也不好装作没瞧见。
只是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实在不合适。
所以她只是笑着说了几句徐怀安的好话。
譬如她在来扬州的路上遭受了匪贼,亦或者染了风寒时徐怀安不辞辛劳地为她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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