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娇媚,迷蒙的美眸透出一缕疑惑,像在思考着什么。
俨然也察觉出他的失控。
即便内心那样震撼,覃深的表情管理能力无人能及,唇角漾着漫不经心的笑。
“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他说,一下子切回她之前的话题。
裘欢脸上的困惑更加浓郁,拿捏不清他话里的真实意思。
沉昌盛没那么重要?
还是,沉昌盛找他沟通的事没那么重要?
裘欢美眸掠过一抹锐光,近乎逼问:“那……你觉得什么重要?”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细数他漆黑的睫毛,以及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恍惚。
他想起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事。
她敢肯定。
噗通、噗通……
裘欢的心跳突然失了节奏,为即将揭开裹在他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而振奋。
然而,覃深伸出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蹭掉被吻花了的口红。
“你该回工位了。”
他慢声提醒,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裘欢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
窥视覃深的秘密和工作一比较,显得无关要紧。
走之前,她仍然不忘拿走已经冷掉了的咖啡。
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飞速驰骋,驶入藏在半山腰处的别墅中,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覃深从车里下来,睨了一眼雄伟的大门,轻撇嘴角。
经过朝自己打招呼的佣人,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途经偌大的客厅,在餐厅看到沉昌盛和沉一修。
覃深拉开主位旁边的椅子,说了句不走心的话:“抱歉,久等了。”
他一坐下,管家立刻安排佣人上菜,全都是覃深喜欢吃的,可见一家之主有多宠爱他。
管家偷觑沉昌盛。
不同于喜欢装腔作势的中年富豪,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风度翩翩,气质正派,年轻的时候绝对惊艳了时光。
此时,他眉目凛然,似乎并不满意大儿子的行为。
沉昌盛望着儿子,兴师问罪:“多久没回家了?”
覃深向为他盛汤的佣人说声谢谢,思考起他爸的问题。
母亲死后才有资格踏进的地方,能称之为家?
他笑了笑,眼里透着讥讽:“一个半月?”
“不对。”覃深快速否认,火上浇油地纠正,“一个月十八天。”
兄长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眼见父亲神情愈来愈黑,沉一修急忙充当和事佬:“哥最近可忙,工作之外,还脱单了。”
听到“脱单”两个字,覃深险些被口里的汤呛到。
他蓦然抬头,见弟弟一脸无辜地说:“爸,你之前叫他赶紧找女朋友,哥确实很努力,我可以佐证。”
看看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他们兄友弟恭的互动让蓄在胸口的怒火逐渐熄灭,沉昌盛眸底染上笑意。
“他也会谈女朋友?”不太相信的口吻。
明里暗里给儿子安排了各种女孩子,全军覆没,沉昌盛已经不抱希望。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大儿子终有一天会出柜。
“对方什么样的?”沉昌盛神情愈发柔和,最后望向当事人,“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
“好啊!”覃深爽快地答应了,对上沉昌盛的视线,缓缓地勾唇,“一个不够,怎么样也要两个起步。”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讽刺了父亲喜新厌旧,叁心两意。
之所以覃深比沉一修年长,只因为沉昌盛结婚前先结识覃深的妈妈——覃柔。
和覃柔相恋一年之后,沉昌盛义无反顾地回去继承家业,他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这才有了弟弟沉一修。
他们家庭幸福美满,而覃柔一生都背负了“小叁”的骂名,覃深也被贴上了“私生子”的标签。
时至今日仍摘不掉。
董事会上,那些跟着沉昌盛打江山的叔叔伯伯见到他的时候,会客气地称呼他为“覃总”、“阿深”,不知是夸还是贬地说他像极了沉昌盛年轻的时候。
覃深心里清楚,他们打从心底看不起他出身。
儿子的脸上挂着笑,眼睛深邃清冷,沉昌盛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覃柔抑郁自杀后,不管他做多少事,始终觉得自己与儿子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
也许,未曾靠近过。
如果没有覃柔的遗言相助,他不可能回家,更不会回公司任职。
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收敛了唇角的弧度,覃深收回视线,慢声转移话题:“今晚的汤不错。”
管家伺机上前:“这道菜叫松茸绣球锦,厨师试制的新菜,汤底用的是新鲜松茸和土鸡炖煮,味道清甜醇厚,中间飘荡着的是一块豆腐切出的绣球花,嫩滑细腻,您试试?”
见覃深把盛了豆腐的汤勺送进嘴里,管家又说:“天气越来越冷,知道您要回来,老爷特地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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