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心里一直都装着别人,甚至还千方百计地试图将他往别人怀里推。纪南城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体会不到?一开始他也许还被眼前的幸福蒙蔽,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他一定会发现……她对他,并非真心。不用看下去,秦渺也知道,他发现了。他在知道她对他只是假意迎合逢场作戏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失望吧?这个世界上,比从未拥有更痛苦的事情,是曾经拥有过却又失去。他是何日发现的?也许是她为他安排了“英雄救美”的戏码的那一日……眼前的一切像被按了加速键一样,如走马观花一般快速从秦渺眼前略过,转眼间秦渺就来到了几个月之后。全城上下都被白色覆盖,不仅因为这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也是因为,纪国最尊贵的那个人,前些日子驾崩了。从宫中回来以后,纪南城步伐匆匆地回了纪王府,屋内的女孩正捧着暖炉取暖,房门打开时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眯了眯眼,一时间没能适应。纪南城上前将她揽到怀里,从外面回来,他的身上、发梢全是白色的雪花,怀抱也带着冷意,一直暖融融的女孩打了一个冷颤,但并未将他推开。“夫君?”“宫中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其实我和她……”“夫君,您不用解释,我……不在意那些的。”听到女孩的话,纪南城愣了愣,眼里满是疑惑,他松开了怀里的女孩,细细端详着她的脸,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你不在意?”“夫君……”女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么叫了他一声以后,她没有再说别的,低下了头。纪南城依旧望着她,过了许久,他眼里的温度一寸寸凉了下去,他什么话也没说,松开她转身出了门,房门被他关的震天响,好像连地面都跟着颤动了一下。女孩意外于他做出了这样的反应,连忙放下手中的暖炉,她刚起身准备跟出去,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开门的人正是刚才不发一言离去的纪南城,不知是因为吹了冷风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此时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泛红。他站在门边,与她遥遥相望,他们只隔了几步的距离,看起来却好像隔着千里万里,怎么也触碰不到对面的人。“刚才的话,你再跟我说一遍。”女孩没有说话。旁观的秦渺知道,当时她太慌乱了,不明白纪南城怎么突然那么生气,她生怕自己说一句话都是错。她的沉默让纪南城的脸色又难看了些许,他猛地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女孩白皙的下巴都被他掐得泛了红,可见他有多么用力。“夫君,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我……”
“秦渺。”纪南城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会无所遁形一样,他怀里的女孩也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他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可他的神情却依旧冷酷:“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庭院里,层层的阴云笼罩了整片天空,透不出一丝光亮,阵阵寒风声呼啸而过,像极了一只受了重伤,嘶吼绝望的野兽。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秦渺透明的身体中穿过,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可秦渺还是感受到了冷意。那样的冷意,不是肉体上的,而是从她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悲哀。刚才,纪南城说完那句话后,房门又一次被重重关上,而秦渺也默默退了出去。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从这一日的下午开始,直到第二天的天明,她都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承受着纪南城近乎粗暴的、不含一丝温情的占有。“原来,你也会疼?”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一天的疯狂过后,秦渺见识到了纪南城不展示给外人看的一面。他生气的理由越来越多,而那些理由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她,谈话间的迟疑是错,贴合他心意的回答也是错。有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纪南城就冷下了脸,寒声对她道:“够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她忍辱负重,受尽委屈,却不能在纪南城那讨到一点好,有一段时间,秦渺怀疑,就连她呼吸,都是一个错误。她那时候只觉得纪南城莫名其妙,阴晴不定,可现在她却理解了他——演出来的感情,可以骗人一时,却不能骗人一世,一旦被察觉,从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中,都能看出端倪。生气的背后,是纪南城对她的试探,他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机会,可他得到的,永远都是让他失望的答案。而她,却以为纪南城只是单纯的性格霸道不讲理,从未思考过背后的原因。在纪南城设计把原女主带回府上时,她还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做的果然没错,虽然纪南城的怒火在她的意料之外,可故事的大体剧情却没有改变,甚至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那个温婉善良的原女主,秦渺没有见过几面,因为在原女主被带回府上的前一天,她被纪南城禁了足,不得踏出纪王府半步,他还安排了他的心腹监视着她。这一次禁足,名为监视,实为保护,因为皇宫里的争斗已然到了最激烈的时候。秦渺当初本以为纪南城没过多久就会休了她,将她赶出王府,可事实是他不但没有那么做,还夜夜歇在她的房中。白天,他连看都不来看她一眼,夜间,他却偷偷潜入屋内,她快要沉入梦乡时,身上总是会压上一具灼热的男性的身躯,在暗夜里,他热情地对她挥洒激情,与她唇齿相依。当时她完全不能理解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想尽快摆脱这一切,也正是因此,她主动写下了和离书。只可惜,那份和离书还未亲自送到纪南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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