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霁起身道:“甘草梅子能缓和晕船,想必也有人带有上船,我去外边询问一下。”
舱室也就比他们侯府主卧的大床大一些。
沈寒霁出去了,温盈觉得窄小的舱室憋闷得慌,更闷得她越发难受,便穿上了衣物,整理了发髻出了舱室,喊了蓉儿一同到船的凭栏处透透气。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的时候,不知谁忽然高喊了一声“遇水寇了!”
顿时,船上脚步声匆匆响了起来,官差都开始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温盈与蓉儿都白了白脸。
这一年只会发生一两起水寇劫船的案子,竟让她们给遇上了!
但许是在沈寒霁身边待久了,也渐渐被他那处变不惊的所影响到,所以温盈冷静得很快,道:“我们赶紧回舱室,船上有官差,也有侯府与夫君请来的教头,水寇未必是对手,我等在船外只会拖累他们。”
来得蹊跷
沈寒霁听到那声高呼“遇水寇了”的话,便隐约看到了远处有船帆的黑影,但并未见光亮。
水贼袭船,皆会在晚上。
若是河道不大,他们会熄灭船上的灯火,在河道中等候船只靠拢,等来船发现的时候,已然来不及掉头逃走了。
京淮运河这几年甚是平静,便是发生了水寇袭船的事,也是小打小闹,不敢直接袭击官船。
今夜遇水寇着实蹊跷。
沈寒霁脸色一沉,握着手中用油纸包着的甘草酸梅朝舱室疾步走去,不多时青竹便寻来了。
看到青竹,沈寒霁把手上的甘草酸梅扔给了他,语速疾而沉稳吩咐:“给娘子的,你现在立即回去保护娘子。”
青竹被塞了一包东西:“那三爷你呢?!”
沈寒霁:“你且去。”
说罢转身,朝着船头那管船的掌使走了过去。
不用半刻,那水寇船便会有小船过来,亦或者早依旧有人潜伏在了附近的水域。
沈寒霁走到神色慌乱的掌使前。
温父特意嘱咐过掌使关照,所以也是知道沈寒霁的,掌使拱手,面色有些忐忑的喊了声:“沈、沈状元。”
这几年太平盛世,水寇极少出来祸害。而掌使又是前不久靠着后台新上任的,第一次遇上水寇,竟露出了些不知所措。
在这等迫在眉睫的情况之下,沈寒霁也不废话,直言道:“不知来的是何方水寇,但上了船之后,没有自保的女眷和孩童最为危险,还请掌使立即吩咐人准备后小舟,熄灭灯火,把女眷送走。”
掌使闻言,瞬间似有了主心骨一般,也不犹豫,忙喊了两个人去按照沈寒霁所说的去办。
沈寒霁又问:“船上共有多少可以预防的官兵”
掌使:“五十人。”
加上他们一行人,也不过是六十人左右,沈寒霁思索了一息,随即说道:“我有一法,让几个水性好的潜水水中。其余人趁着烛火熄灭时隐藏起来,待他们上船后再一网打尽,而潜入水中的人再潜入水寇的船上,找机会放火点船,让他们方寸大乱。”
“我与阿琛下水。”沈寒霁的话音刚落,温霆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沈寒霁转身,看向温霆与靳琛。
如此情况之下,二人的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靳琛道:“我与阿霆的水性极好,能长时间在水低憋气,不易被发现。”
温霆:“我们二人就够了。”
没有过多的时间思索了,沈寒霁当即做了决定:“此事就交由二位来处理了,上了贼船后,分船头船尾点火。”
温霆和靳琛迅速转身去拿好点火的物什,待熄灭烛火够便立即潜入水中。
沈寒霁继而镇定自若的向掌使吩咐:“让人立刻熄灯,隐藏,严阵以待。”
灯火纷纷熄灭。
那头的水寇几乎快逼近。
在昏暗得只能在近处才能看得到模糊轮廓的情况之下,官兵小心翼翼的把船上那些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百姓,女眷和小孩分别送上小舟。
但小舟有限,只能先紧着女眷和小孩。
沈寒霁立在柱子后边,看着只有黑色影子,从大船下小舟的人影。
不一会,身旁多了一人,“三爷你怎不走?!”
是青竹。
沈寒霁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不是让你去保护娘子,怎在这!?”
青竹道:“我的首要是保护三爷,娘子上了小舟会安全,但三爷面对的是没有人性的水寇。”
虽说如此,但在黑暗中,沈寒霁的脸色还一沉,心头隐约浮现不好的预感。
但也不容沈寒霁多虑了,小舟刚划走,贼船已经过来了,有水寇相继上了船。
先行拿着火把来探路的约莫有二十来人。
忽然划到不远处的小舟传来了一声“娘子”的惊呼声。
沈寒霁脸色顿时沉如黑墨,那声娘子也惊动了水寇,水寇中有人高声道:“有人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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