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不停发抖。明明是五月的天,一想到刚刚那副场景,如针的冷风仿佛侵袭了宁知棠身上每一寸角落、每一处细胞,让她连呼吸都充满了冰冷和艰难。鲜少遇到这样情况的女孩除了把一双眼睛哭肿,就是不知所措,急促的呼吸到这会依旧没有平缓下来。路言钧握着她手将刀猛然刺进他腹部的情景如同阴影一般,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断。她望着沾满他血迹的双手,没想到男人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求得她的原谅,医生说但凡再晚一点送进医院,他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但凡刀尖再深个两厘米,就会是致命伤。纵然路言钧有再大的错,宁知棠也从未想过让他死。虽然知道他疯,疯到这种程度早已经超出她的预想。即便路言钧已经脱离危险,她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平复,护士对这被吓坏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的女孩自然有些心疼,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男朋友没事了。”可宁知棠就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在肢体接触时,才能感觉到她一直在发抖。她身上都是血,护士姐姐让她去洗洗,要不就先回趟家,换身衣服再过来。宁知棠终于开口,声音细小如蚊,带着被吓到不轻的哭腔:“他真的没事了吗?”护士一笑,也是个温柔的人,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人能懂这一个晚上宁知棠的害怕,不安,惊慌以及恐惧,无助,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敢告知家人,更没有路言钧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她独自一人在医院里坐了半宿,直到路言钧转进普通病房后,怕他醒过来会第一时间找自己,便一直守在床头。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昏迷而安静无言的样子不似他寻常强势。他总是这样,用一张充满无害的脸做出这么多让她难以接受的疯狂之举,连求她原谅的手段都如此自私。宁知棠抹着眼泪,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电话打得晚了些,若或是他刀子捅得重了些,会带来多少人都无法承受的沉痛后果。她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这会还一脸惊魂未定,心有余悸。而他在麻醉过后醒来却是一副若无其事,而又心平静气的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别哭了……。”这些天她的珍珠泪就像泉水般无尽往下落,眼眶总是哭得发红,总是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路言钧,你真的好自私。”仗着她根本放不下他,就用自残的方式来逼迫她心软,知道现在对着身受重伤而又身体虚弱的他说不出一句强硬的话。此时但凡她再说一句分手,他定会毫不犹豫又捅自己一刀。看到他醒来,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一直往下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至极。她感觉今晚真的会被他吓死,吓到现在她的心情都依然无法平复,回想起那副场景,仍是后怕。“你知道你再捅深一点你就没命了吗?你就彻底没救了,就会死知不知道?”这是医生跟她说的话,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他。路言钧不以为然,将每根手指没入进她的指缝里,呈十指交扣状,身体的疼痛让他说话气弱如丝,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抓着她的这只手上。“不生气了?”宁知棠不答话,她被他吓成这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路言钧放低姿态讨好地道:“我会改的,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通通都会改。”他承诺:“我会把时梦救出来,不再让她继续在那种地方工作,尽管现在悔之已晚,至少你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你不喜欢我做的,我以后通通都不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求你了,别再跟我说分手,也别想着离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行吗?”宁知棠深呼吸一口气,在被他吓得半死后,心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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