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经书,一边读经文一边讲解,说了半晌抬头一看,人没了。
灵儿无奈,气也气不来,她知道他不ai听经,也知道他会趁她说话时离开,可他还能来跟她拌两句嘴,不就很难得了吗,还要奢望什么呢。
苏决往他受刑的地方而去,时不时听到刺耳的鬼嚎,走了一会儿,却见马面坐在一块大石上看话本。
“你又提前回来,别的鬼巴不得有这样少受刑的好事,就你这么热衷回来。”
“别的y差还高兴手底下的鬼老实受刑呢,就你这么热衷让我歇着。”
“谁让你有本事让人姑娘好好的胎不去投,老跑到这陪你。”马面抬眼看他,“明明喜欢她来,何苦呢。”
“谁喜欢她来了,谁稀罕她来了!”苏决的声音陡然拔高。
马面一本正经,“那我纠正一下,你喜欢她,无论她来不来。”
“你话本看多了吧,现在真是世风日下,都给地府烧这种东西了。”苏决鄙薄道。
“你少扯,有点修为的都看得出你喜欢她。声音、语言、动作,甚至眼神都能伪装,心也可以自欺欺人,但气绝对真实。你天x凉薄,生来就带一gu戾气,只有她在时才会收敛。”
“对!我喜欢她,”既然被看穿了,苏决也不再否认,只是心里歇斯底里的话,吐出来却很无力,“很喜欢很喜欢……”
其实灵儿和他,生前立场可谓正邪对立。而最悲哀的是,邪的是他,他贪恋权势,心狠手辣,放不下抱负。他知道,正邪相恋多数没有好结果,于是只能收回想触碰的手。
ai的形式有千百种,他选择了最蠢的一种,暗暗地喜欢,不动声se,不去靠近,不去伤害。相思他来熬,为难他来担,直至si,都没人知道,他把一个姑娘捧在心尖。
马面见他黯然神伤,忍不住道:“话本上的男nv情到浓时,会说便是到地狱也跟着,但谁真的跟来过啊。这里煞气重,普通鬼根本进不来,何况是最险最恶的第十八层。所以,灵儿也是喜欢你的,她外表看着温温顺顺的,但骨子里勇敢刚强。”
苏决坐在他旁边的大石,身躯微弯,闭上眼,捂住脸,不想让自己的表情流露出来,“活着都不能在一起,si了算什么……”他的声音几近乞求,“别让我再见她了。”
马面有些好奇,“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啊?这nve恋情深的,有点意思。”
苏决慢慢抬头,侧目看他,“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让你再去几次拔舌地狱啊,都这样了还说谎呢。”
苏决很无奈,“我喜欢她,这都承认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吗,我们之间确实没发生过什么。我跟她说过的话估计不超过十句,也从来没单独相处过,你看的那些故事,也没在我们身上发生过。”
“不对啊,既然如此,你们一个那样,一个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演《梁祝》呢。”马面纳闷道。
苏决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活着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情情a1a1的事。只是第一眼看到她就……”
“一见钟情!”马面抢话道。
“……倒不是,就觉得她怪好看的。不过看久了也就那样,我也算见过许多nv人,美yan机智的nv飞贼,高傲清冷的第一舞姬,英姿飒爽的nv统领,就连我身边的侍nv也是样貌不凡,美的丑的,蠢的聪明的,都见过不少。但感觉上,她最独特,跟我有点像。”
“你们哪里像了,眼睛还是鼻子?”
苏决不由翻了个白眼,“您也够贫的。我说的像……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像,就觉得她其实跟我差不多。而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我以前是没跟她发生什么,但最重要的是,以后想跟她发生什么。”
“那你打算以后跟她发生什么?”
“什么都不发生!”
为了避免结束,他避免了一切开始,可灵儿还是没有好好活着,h泉相见,心如刀绞。
他从来只希望他的姑娘好好的,无病无灾,长乐安康。
奈何桥头,小腰正捧着碗汤,灵儿特来送行。
“你真的不走吗?”
“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你怎么就看上他了?你是个好nv孩,去投胎肯定有很多品貌俱佳的男子可以选择,何苦在这陪他?”小腰早想明白了,她对苏决并无真正意义的男nv之情,前尘往事如烟散。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头七那晚夜风太暖,吹得我晕乎乎的,忽然就觉得,他还可以。”灵儿唇角微g,“我不肯走,是因为他,但也是因为我真的不想走,我的一生才只有十七年,我想再多点记忆。”
“你的一生已经够jg彩了,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唐的仁勇校尉,还入了内卫。说起来,论身份,你们倒很般配,只是他那个人,确实不好啊,太清醒了,从来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什么是他可以舍弃的,什么是他必须得到的,他太理智。你几次身陷险境,他有关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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