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情谊实在不容易。」许非这些年也看出了这人对他那个「哥哥」不仅有兄弟情,还有点其他的什麽情愫。他拿捏着分寸,小心开口。
纪岑脸se几变,最後沉默地痛苦着。
接着他们就遇到纪云了。
当纪云看见自己的r0u身没si,又发现里面的灵魂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惊诧之时又因为对方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顿时怒不可遏。
待他了解了他「si後」的来龙去脉,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纪岑离开「自己的身t」,跟他走。
纪岑内心的思绪辗转,百感交集而不可止,各种依恋、不舍、委屈,错综复杂,织成一张痛苦的网,束缚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几年下来他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遇的场景,不管如何,他们也大可以一人一鬼这样生活。
但偏偏那是纪云的执念,赖以生存的执念。
听完情况的方一白心头毫无预警浮现老人所说的那句话:
「人尚且还有智慧明白回头是岸,但依靠执念而活的我们,一旦放下,就灰飞烟灭。」
这要纪岑怎麽说得出口?那些不舍和委屈要怎麽说得出口?
许非和方一白走近了僵持的一人一魂,纪云连看都不想看许非一眼,脸se直接差到不行,就依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纪岑。
方一白心里有些恍然,他发现最近亲身t验到的「温度」太多了,好像谁一鼓作气地要向他证明万事并非他想的那样冷漠无情。
其实少年对自己一贯漠视,对他人倒是温善,从刚刚开始脑子里就一直盘算着该怎麽解决这件事,但转念一想,他能想到的,许非就想不到吗?要不是真的难处理,这都一年了还要等到他和纪云打一架再说?
少年瞥一眼旁边的男人,然後偷偷00地拽了拽他的袖角。
许非一时被对方这个小动作ga0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甚至想直接撂了这一人一鬼然後抱着方一白回家,但他也只能想想。
现下这问题确实该解决了。
许非当初救了纪云的身t和捡了纪岑的能量t,目的本就不是那麽单纯,一来虽难免心怀不忍,但二来他也是打算让刚上任的自己身边有个信得过的;处理这类在人们眼里怪力乱神的东西原本就棘手,何况还得背负政府压力,要是身边什麽人都没有,那是很可怕的。
纪岑胆大而心细,温婉但坚忍,也是重情义的人,当时的许非确实没看走眼,那时他唯一没料到的就是这俩有一腿……
许非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脑壳疼,普通兄弟还好解决,可这两人在情ai上的执着简直y得可以开岩劈石了。两个人都放不下——纪云的心眼si得不能再si,他就是打定主意要纪岑跟他走,觉得这样就可以两厢永浴ai河;纪岑怕纪云得偿所愿就灰飞烟灭,直接消失,而他会持续守着苦痛到不知何年何月。
纪岑背负着纪云对他的误解,依然一声不吭,满腹委屈也不知道该怎麽办,这一年下来不知道逃避多少次。
见许非也没提出什麽对策,方一白有点急不可耐了,没再瞎乾等,甩着二百五的脸se就直接开了口:「纪云,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坑?我看当时人家t0ng的不是你的肚子,是你的脑袋吧?而且怎麽没顺便把你的si心眼t0ng穿呢?」
这话太突然,还突然得很没水准,一时间其他人都傻了。
半晌之後许非才在心里道:「说得好像你心眼就活得玲珑剔透一样。」
「你怎麽就没想过你弟是真的有什麽原因所以不告诉你?」
纪岑吓得想阻止也没来得及,方一白一嘴流畅得很,霹雳啪啦就一长串:「这几年你应该也知道,能量t不能永久存在,只要倚仗的执念消失,直接就吹灯拔蜡了,你有想过纪岑怎麽办吗?你只想了却你的心愿,但你解脱之後呢?纪岑得熬多久?十年?二十年?可是你再也回不来了!」
纪云被这麽劈头盖脸地说傻了,一时半会愣是没吐半个字。
「我觉得吧,虽有句话叫人鬼殊途,但你们一个不该si,另一个该si没si,恰好负负得正,就这样凑合着过日子怎麽样?」
许非和纪岑不知道把这个解决方案想了几遍,但由於纪岑始终不敢冒险把话说白,於是压根和纪云没办法商量,这突然被直接了当地说出来,两人顿时觉得这一年都白耗了。
「喔,不过当然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少年挑着眉,g着嘴角,完全演示了什麽叫假不正经,「纪岑要继续待在生改处当跑腿秘书,还得接我上下课,你就抱着那点忌妒和不甘活下去吧。」少年两手一摊,看了三人一眼,最後撂下一句:「剩下的你们自己商量。」然後一个人往生改处的方向走了。
可谓快刀斩乱麻,但他斩了个稀巴烂还没事人一样跑了,连纪云那样的流氓都没见过b方一白还要地痞流氓的。
许非这是第一次质疑自己:「我到底捡了什麽宝回来?」
其实方一白心里也是有点怕的,他怕说这一通就直接把人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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