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孤魂而已。”伏彦点点头,却并未收回视线,而是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这个状态的孤魂,应该支撑不了多久吧?就算没有城隍来接引,也是很快就会消散的,但你看他”伏彦指了指那个蜷缩在角落,虽然虚弱,但魂体却还算凝实的孤魂,不解道:“他这个状态,别说消散了,我怎么觉得他估计再坚持一两个月都不成问题。”伏彦这么一说,封北阴自然很快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的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仔细再看,发现伏彦说的确实一点儿都不错,以这孤魂如今的状态,确实能撑挺长一段时间的伏彦轻捻着指尖,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能给孤魂带来这么大影响的估计就是我们猜的那样。”封北阴朝他看去。伏彦将落在孤魂身上的眼神收回,继续道:“他的几根头发,都能给厉鬼编织一个栖身之地。如果他本人就在这里的话那让孤魂能继续生存下去想来也不算难。”说完,伏彦将视线投向前方的黑暗,“走吧,进去看看。”说完,率先抬脚,一步一步朝着杂乱又带着尘泥的楼梯。然而,随着他们越来越往里走,原本只能算是微弱和稀少的孤魂野鬼却在逐渐增加,而且肉眼可见的,戾气越来越重甚至还有不知死活的朝他们嘶吼着扑过来。不过他们这一行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无畏这些孤魂野鬼。踏着满是水泥痕迹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还未到最上面那层,伏彦已然停下了脚步。陈郴环视了一圈儿,皱眉看着旁边愈发虎视眈眈的孤魂野鬼,上前小声道:“彦主,是在这儿吗?”伏彦微微摇头,“不确定。不过我感觉好像就在这儿。”不等陈郴再说什么,封北阴一步上前,将陈郴挤到旁边,再次占据伏彦身边的位置,甚至还有意无意的揽着伏彦的腰。陈郴实在看不过封北阴这副做派,冷声道:“帝君,我们现在正在干正事,希望你能牢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跟没骨头一样整天赖在我们彦主身上!”封北阴却并未因陈郴的话而恼怒,闻言只是漫不经心的掀了下眼帘,随意瞥了陈郴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不理会陈郴愈发恼怒的眼神,轻描淡写道:“我当然知道在干正事,不然你以为在干什么?还有”他睨了陈郴一眼,语气虽然很是平常,却莫名有种轻蔑地感觉:“我的身份是什么,不需要你来提醒我。至于我为什么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伏彦身上当然是因为我乐意。怎么?你不乐意?”说完,他的喉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声,“可惜你不乐意也没用。”说完,封北阴又瞥了陈郴一眼,这才收回目光。
你确定是出不去吗封北阴这番话一出,陈郴的脸色·气的铁青。孟婆摸了摸鼻子,小心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的距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伏彦,则是低着头,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无语至极:“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吧。”封北阴喉头发出一声轻哼,漫不经心道:“打架就不必了,毕竟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理,还得你来保护才能苟活。若是跟他动手,他一个不慎再把我打死,你会伤心的”伏彦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到底没忍住,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没用了?”封北阴故意像是没骨头一样的趴在伏彦的身上,叹息道:“没办法,之前之所以一直在你面前展现自己的不凡不过是想要获取你的关注而已,但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确实需要倚靠你才能生存。委实是我没用”他故意又看了陈郴一眼,叹息似的继续道:“不像陈郴,能够保护你,他的使命就是死在你的前面。而我,只能靠你保护。当然,”封北阴强调道:“我不需要你死在我前面。如果真要死,那我肯定跟你同生共死。”伏彦:伏彦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一度怀疑封北阴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而封北阴则像是没有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一样,一副悲春伤秋的样子趴在了伏彦的身上,仿佛真的已经在幻想他跟伏彦同生共死的场面了。而旁边的孟婆,则是一副‘我实在没脸看下去’的表情,以手掩面,企图躲的越远越好。她是真嫌丢人,堂堂北阴酆都大帝,竟然吃醋吃到这个程度,说出去,整个冥界估计都挂不住脸!而陈郴,则是如封北阴所料的那样脸色铁青,双眼赤红,气的咬牙。陈郴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封北阴的意思?无非就是他陈郴在伏彦面前不过是一个以命守护的侍者而已,他的职责就是死在伏彦之前。但封北阴不同,他是会跟伏彦同生共死的关系。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陈郴当然知道封北阴说的都对,而这个职责也确实早已刻入他的血脉。但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那么排斥封北阴。作为伏彦的侍者,陈郴再清楚不过伏彦的责任和重担还有他所面临的险境。如今的伏彦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往后如何又无所得之,而陈郴唯一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伏彦能够平安安稳的活着!无关任何责任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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