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婴躺在河堤草地上。
这是一片位于堤道边的丰厚草地,再往下的斜坡上种了各种各样的庄稼,斜坡之下是平坦的田地,紧挨着一条河流。
地形决定了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庄稼地,没人靠它收获赚钱,所以大家一般在这里种一点吃食供自家享用。姥姥在下面的田地里给蒜和芝麻上化肥,两手把着一个小推车,车前是尖尖的空心犁头,所过之处便有一条不甚笔直的浅g0u,走动间雪白的化肥颗粒从车篓经由犁头落入g0u里,再被姥姥从后走过掩埋。
春天的时候多是来拔草。这么一小块地,草也不是很多,拔了就扔在地头堤道上,有的被太yan晒g,有的就扎在泥土里活了下来,到夏天长成一片毛茸茸的厚实草地,此刻被朱婴毫不客气地压在身下。
天空是明亮的蓝,没有云彩,晃得人睁不开眼。朱婴眯着眼睛愣了一会儿,随手从旁边揪出一根草叶把玩——绿se、坚实的j,扁平、狭窄的叶,小的时候偶尔会拿它戳戳耳洞看有没有堵住。也不止拿它t0ng过耳洞,还有一些白se、hse、紫se的野花,摘的时候预留出长长的j,带上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掉。
姥姥又上来一次填化肥,看见她随便躺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懒虫啊!”朱婴一个咕噜起身,看化肥剩余不多,索x全提了下去,免得人跑上跑下。姥姥嫌她碍手碍脚,大高个往那一戳,“莽汉一样”,又把她赶走。
莽汉是她,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是她。
朱婴在地头站了一会儿,又坐回草地上,不知不觉又躺下。
天为被,地为席,没有b这更好的了。
朱婴拿出手机,微信聊天页面停留在一架桥的图片,再往上翻,是她发的指路提示:“一直走进入某某村,再一直顺着路走到最东池塘边右拐,一直走上河堤,河堤上有一架桥。”
姥姥家很好找,基本上一直走就对了。
放了暑假回到家,朱婴慢慢摆脱了那种怕辜负什么的焦虑心态,反而越来越无所谓。
不知道怎么面对,g脆就顺其自然,只要不是自己不情愿的事,其他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最好厌烦了就分手,反正小男生的新鲜感也没有几天。
想来就来,只要他能找到路。她又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焦虑?
一通电话进来。
“过了桥之后呢,往右拐吗?”钟映仔细观察那张桥的图片,拍摄角度大概在右边,也就是——
朱婴坐起身看向桥的方向,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人慢慢向前移动移动,然后被桥头的那棵大树挡住。
“对,就是有一棵大树的那边,往那边拐。”完全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话说了就忘。
话筒那头传来b平时略重的呼x1声,看来走了不远的路。
没有人挂电话,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徘徊。
朱婴这么想着,看见路的那头慢慢出现钟映的身影,紧接着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钟映冲她挥了挥手。
……不要给自己加戏,朱婴提醒自己。
钟映走近,额发微微汗sh,侧身吹风的时候发现后背也有星星点点的sh意,让朱婴有点愧疚。
“你就走过来了?”没打个车什么的吗?小三轮也挺方便的啊。
钟映摆摆手:“坐车到了池塘那儿,我以为到这里不是很远,就想下来走走——主要是天儿热,有水吗?”他晃了晃手里空了的矿泉水瓶。
朱婴把自己带来的水瓶递给他,看他咕咚咕咚喝完。
“这儿风景还挺不错的哈。”下午五六点,夏日的暑气消下去,风吹过带得不远的树林沙沙作响,一只水鸟吃饱喝足顺着河流展翅向北飞去。
朱婴又盘腿坐回去,看着下边推着小车的姥姥,已经走到地的另一头要往回折返了。
“那是我姥姥。”朱婴说。
钟映正看着这片明显被压过的绿草地,最后还是一pgu坐了下去。
回来这一行姥姥明显走得快多了,应该是看见她身边坐了个陌生人。身边钟映听见她介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绕过芝麻顺着小道下去,两个人交涉了几句钟映把车夺过提了上来。
……她本意是介绍一下,没想让他帮忙g活,现在ga0得像nv婿上门一样。
姥姥上来,目光奇异地看了她两眼,说:“走,回家吃饭吧!”
朱婴趁着她给电动小三轮掉头的时候凑过去问钟映:“你跟我姥说什么了?”
钟映莫名:“没说什么啊,就说我叫钟映,是你……朋友,来这玩儿的。”男朋友也算朋友嘛。
朱婴怀疑地盯着他:“那她怎么一句也没问我呢?不太对劲啊,”想到姥姥的眼神,摇摇头,“算了,你不懂。”
那边姥姥调好头,喊朱婴他俩上车:“来,你来开,一会儿顺便去买点菜。”
朱婴开着小三轮把姥姥和钟映送到家,又去西边买菜。回来又找东西让钟映洗澡什么的,她跟姥姥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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