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麽触动,双眼瞪大,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悲鸣,她sisi抓着斲墨的手,想以自身妖气补全斲墨的生命力,却在几次尝试後仍是徒劳无功,斲墨的身躯倒在地上,如同他身着的墨se长袍,失了所有温热,没有办法阻止的灼颜颓然跪倒在地,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悄然落下。
重来一世,她,为什麽还是没办法救她的弟弟……
上辈子她认为天道不公,给了她这样的人生,彷佛生而为奴,便一世不得自主,手无缚j之力的供人玩赏与欺凌。却不料在下一世,天道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这一世投为画皮,自认妖力高强,却亲手了结了斲墨的生命。
「弟弟,郎君,阿颜对不起你,只能一直陪着你。」她望着斲墨眼窝凹陷,形同枯骨,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所害,心里涌上漫天的哀戚,她g着斲墨早已僵y的尾指,缔结成印,「我俩既已成亲,奈何桥上,不妨等等我。」
妖本就不在意道德l常,肆意潇洒,才是众妖奉行的准则。
此时,心底有个声音轻轻地告诉灼颜……
是弟弟还是郎君,早已不重要了。
自始自终,轮回两世,她想守护的,唯有一人。
「……我本来想自尽,却在拿起发簪的那一刻,进到了客栈,见到了你的师傅。」
灼颜站在喜房外,冷眼看着房里发生的一切,红衣nv子手中拿着发簪,表情凄厉且果决,却在下一刻神情恍惚,身影如同海市蜃楼般,渐渐消散……
她的嘴角虽g起,却只增添了几分悲凉。
「她告诉我,她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但是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我想即刻si去,大仙,我求求你,我就只有这麽一个愿望。
──仙?不不,我可不是那些老顽固。而且啊,如果我真的实现你的愿望,又有谁能偿还我的代价?你不妨换一个。
那时客栈还不像现在一样有名气,所以她觉得能够实现愿望什麽的,老板娘只不过是出来寻个乐子罢了,却在此後被纠缠的没了脾气,她虽不再轻易求si,但每每露出如同行屍走r0u般的神情,总会有人狠狠敲上她的後脑勺,咬牙切齿的说:
你到底想好你的愿望了没?我这客栈可不是让你白吃白住的啊!
给予疼痛算是老板娘另类的温柔,那时的她不懂,但现在想来实在好笑。
又过了几年,她被折腾的厌了,选择妥协。
她在客栈旁种满桃花树,告诉了老板娘她的愿望。
──她想知道拙墨的转世在哪。
既不能同si,那她至少要遵守诺言,一直陪着拙墨,不论用什麽模样……
她知道老板娘法力高强,所以便告诉她:
若是你找到了他,便让这片桃花林开花可好?
她从没看过桃树开花,如同她的前世,neng芽初初冒头,却在最後乾枯腐朽。
可窗间过马,整整四百年过去了,人类一生也不过百年,客栈外的桃花树都没有结过果,开过花。
一次都没有。
她也曾跟着老板娘去地府,却是连拙墨的消息都没有。她所能做的,仅仅是静静的、轻轻的盼望花开。
而如今,客栈的花终於开了。这漫天飞舞的桃花瓣是否代表老板娘找到了斲墨的转世?还是苓巽带她入轮回镜,让她亲眼见证斲墨最後到底去了哪里呢?
曾经遥不可及的愿望突然靠得好近,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像是调味料被打翻在地,心里各种情绪翻涌不已。
她该用什麽表情面对斲墨,第一句话该说什麽,他……还记得这个失职的阿姐吗?
苓巽半靠着窗,低垂着眼,夜空中皎月如霜,平时总是冰凉的血ye却是在此刻充满温热,隐隐有沸腾之意,烫得她的皮肤像是快要溶解。
她按耐着身t的不适,脑中循环往复,一幕一幕都是斲墨的甘愿奉献、灼颜突然醒悟到声嘶力竭的哭泣,和最後拿起发簪的那份狠绝与无奈……
ai,真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危险、诡异,让人失了自己,却也让renyu罢不能,深陷其中。
就连她仅仅是在旁看着,理智却也如同被焚烧殆尽一般,只剩下最原始的触动。
这样的自己让她陌生,也让她害怕。
苓巽深x1了口气,打散心中恼人的烦躁,她朝仍沉浸在回忆里,险些站成一座雕像的灼颜喊道:
「灼颜,走了!」
灼颜回过神来,不明所以,「走去哪?不是还要去找拙墨的转世吗?」
「不可以在轮回镜中待……」
苓巽的话还未说完,一道似乎因奔波过度而低哑的嗓音,划破天际而来。
「苓巽!原来你都把为师的话当成耳旁风吗?既然你都知道不可以在轮回镜待太久,那你们为什麽要自作主张,冒这样的风险!」
轮回镜与外头的时间流逝不同,若是在镜中待得太久,容易被同化,成为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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