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熟悉的清竹香。那香气裹着她,一瞬将她从那个噩梦中带出来。
祁明乐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双焦急的眼睛。
但祁明乐第一反应不是倚靠,而是条件反射性推开对方,然后迅速瑟缩着退到?墙角,紧紧抱着自己。平日?里爱说爱笑的姑娘,此?刻却像只刚从陷阱里出来的惊惶幼兽,眼里全是惊惧不安。
张元修的心?似是猛地被针扎了?一下,旋即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但他看见了?祁明乐眼里的戒备,所以忍着心?疼,并未立刻上前去抱祁明乐,而是将身子低了?几分,目光与祁明乐平视,声音里带着抚慰:“明乐,是我?。”
乍然从那张噩梦里抽离出来,祁明乐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的状态。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抬手捂住眼睛,沙哑道:“你?把房中的灯都点起来,然后再把我?的刀给我?拿过来。”
“好。”张元修立刻照做。
很快,张元修便将房中的灯全点亮了?,整个房中顿时亮如?白昼。采荷见状,甚至还隔着门询问了?一番。张元修只道:“没事,我?与夫人睡不着,打算一同看书,你?们不必管。”
采荷虽然觉得有?些反常,但听张元修这般说,便没再多说什么,只好自去歇息了?。
张元修取了?祁明乐的双刃刀,又?给祁明乐倒了?盏温水。但祁明乐率先接过的,却是她的双刃刀。
有?了?这把双刃刀,祁明乐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脸上的惊惶这才慢慢褪了?下去。
张元修将祁明乐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将手中的温水往前递了?递:“喝点水吧。”
有?了?双刃刀在手,祁明乐顿觉安心?了?不少,她这才接过茶盅喝了?。
待张元修将茶盏放下再回来时,就见祁明乐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只是她仍抱着她的那把双刃刀,张元修试探着去碰祁明乐,这一次祁明乐没拒绝。
明明已是入冬的季节了?,但祁明乐现在脸上却全是汗。
张元修拿着帕子,细细替她擦着,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祁明乐有?些受不了?,便直接从张元修手中抽走帕子,自己胡乱擦了?擦:“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元修听出了?祁明乐并不想说,他便也没追问她梦见了?什么,只抬手将祁明乐鬓边的碎发拂至耳后,轻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他能为她做些什么,让她能安心?一点。
祁明乐本想说,一个噩梦而已,不至于?,从前她也是抱着她的双刃刀,在满室亮堂里独坐一会儿便没事了?。但见张元修望认真着她,祁明乐想了?想,改口道:“那你?再给我?倒盏温水吧。”
“好。”张元修又?给祁明乐倒了?盏温水,祁明乐喝过之后,便抱着她的双刃刀重新又?躺下了?。
每次做这个噩梦之后,只有?煌煌灯火才能让祁明乐觉得安心?。但今夜他们有?两个人,所以祁明乐躺了?片刻,便同张元修道:“只留一盏灯就行了?,你?把其他的都熄了?吧。”
“不熄,就这样亮着吧。”张元修躺在祁明乐身边答。
“可是这样太亮了?,你?会睡不着。”
“无碍。”
祁明乐:“……”
他们两人并排躺了?一会儿,最后祁明乐率先受不了?,她抱着双刃刀坐起来,张元修立刻跟着起来:“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熄灯。”不然张元修今晚别想睡了?。
祁明乐正要跃过张元修时,却被张元修抬手拦住。张元修知?道,她是在为他考虑,但他更?知?道,只有?明亮的灯火,才能让祁明乐安心?。所以张元修道:“不用熄,我?把眼睛蒙上便是。”
祁明乐转头,就见张元修拿了?她的发带,将其覆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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