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一个人修。”
安韶:“……”
“你以为这是一个感天动地的人妖之恋?”青琅树妖笑着摇头,“在我还是种子的时候,就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所以我在落地之前,便清楚的知晓了一切。”
“被其他的修士抓到并且控制住的青琅树妖,从他这一代开始,之后的每一代,都是痛苦的,他们被关在囚笼中,只能做别人要求他们做的事,只能走上别人定好的路。”
“若是走得歪了,会被强行扭正,若是走到头了,没力气了,就会被强行剥夺生命。”
“只不过这种剥夺,不是一下就能结束的,供养果子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青琅树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自己身体里的灵气,养分,以及土地里的养料,都经由自己的身体,流向枝头末端的果实。”
“寓意着新生的果实,在青琅树妖的身上,就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
安韶拿出了古琴,想要用琴音来掩盖青琅树妖的聒噪,可他的手悬停在琴上,迟迟没有落下去。
青琅树妖:“……到了我母亲那一代时,那些修士们原本已经不想再继续种养她了,打算直接分食她的果肉。”
“不过,还是有贪心不足之人,将她种了下去,让她生根发芽,她继承了许多的灵力,修行突飞猛进,再一次意外中,她在一个人的帮助之下,逃离了囚笼。”
青琅树妖:“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帮助她脱离了苦海的男人,只不过是想要独占她罢了。”
“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他深知单凭武力已经控制不了这一代的青琅树妖了,所以他改变了方式。”
“一个在数不清的恶意中成长,从未感受过丝毫爱意的树妖,哪里受得住那甜言蜜语的诱惑呢?”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入了父亲为她铺好的陷阱,然后就有了我。”
“等她察觉到时,已经为时已晚,父亲控制着她,不允许她毁掉牵连着我的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力量流入我的体内。”
“我能清晰的听到她的怨恨之声,不,不止是她,还有她的上一辈,上上一辈,掺杂在这代代相传的力量之中的,是一代又一代的怨念,他们的憎恨一直传承了下来,流到了我的身上,她怨恨着我的诞生,她日日夜夜都在祈祷我自己枯死。”
“可惜,我并未如她所愿,所以,死的是她。”
“在果实落地之后,父亲完全无视了奄奄一息的她,将我捡拾起来,若非早有人等在一旁,并伺机冲上来争夺我,只怕我早就落入了父亲的口中。”
青琅树妖苦笑一声,“可笑吧,我的母亲怨恨我,我的父亲只想吃掉我,其他的修士也迫不及待地争夺我,其他的青琅树妖还能被埋入土中,能活一段时间,而我,一落地,就注定要死。”
他看向了正在苦战中的安韶,“知道我为何要同你说这些吗?”
安韶:“因为你是话痨。”
青琅树妖直接无视了安韶的这个答案,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
安韶蹙眉,直接用根藤扫开了几十个树人,往后倒退了几步,身后却撞上了硬物,扭头一看,才发现青琅树妖的树根不知何时在他身后盘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墙”。
绿色的脑袋从“墙”里面冒出来,同时伸出来的,还有一双手臂,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安韶的手,生着尖齿的嘴一张一合,“我活了很久了啊,有些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安韶飞快地念了一个口诀,身体瞬间散落成了无数花瓣。
在下面等得太久,心神不宁,忍不住御剑飞到天顶的洞口旁的严靳昶,正好听到上方传来了一句,“……那一场疫疾……”
第715章 宝物
“……那一场疫疾,不过是对外编造的谎言。”
“只是为了掩盖那些受欲望和贪念驱使的人,促造的杀业。”
“一只入不了轮回,只能在阴冥游荡的鬼,和生长在彼岸的花妖相恋,只是没过多久,就被其他的鬼和妖发现了。”
“那只鬼虽然入不了轮回,但也受到阴冥鬼差的看管,对他有诸多限制,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允许拉帮结派。
那只花妖更是族中少见的花种,是被赋予守护一族的使命,从小培养的,在和平之时,他们需要拼命修炼,族内也会给他们提供辅助修炼的宝物,一旦族中出现乱象,亦或是有外敌攻击族人,他们就必须要冲在最前面,抵挡外敌,助族人逃到安全之地,必要时,得牺牲自己,保全族群。”
阴冥对于一些游魂和花妖之间的事,没什么限制,都是顺其自然,可他们却不行。
其他花妖们集体反对,合谋趁着那个花妖休眠时,将他关了起来。冥主则令鬼兵出动,将那只鬼给打入狱中。
被关押起来的花妖,被同族们嘲讽斥责,被打入狱中的鬼,在没有任何审判的情况下,承受了各种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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