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载文面色沉重,心里更加沉重。
他自认为自己是好医生,可是……现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他沉思片刻,跟着刚才那两个小大夫去了病房。
结果……
站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聊天。
“哎,真的感谢陈主任啊,孩子这个绞腹痧,一直被当成胃肠型紫癜来治疗的,一直好不了,耽搁了这么久!”
“你说,这样的疾病,首都都看不好,咱们医院能看好!”
“那些首都的专家都是干啥呢啊!”
“专家?呵呵,专家是用来争权夺利的,不懂了吧!人家好不容易熬成了专家,不得捞一把?”
“也是,一个个名气不小,实力不高,在首都,我还找那个叫什么赖载文的国医大师看了,结果……说我是疑难型头痛,明明就是头痛痧,这狗屁不懂!”
“盛名之下难副其实啊……我这个病,也找国医大师看了,可是……挂号费花了两万多,吃药治疗,前前后后下来二十多万,打水漂了!
可是来了咱这里,住院费也就不到8000块钱,基本上好个差不多了,那些国医大师还不如咱们这个王露大夫,王大夫,你这三十几了?”
王露笑了笑:“32了。”
“其实,上面也有上面的想法。”
患者一听,不乐意了:“想法?有个屁想法!”
“你瞧那些专家一天能看几个患者?都已经落伍了,不去人民群众之间了,脱离了临床,空谈理论,那叫什么专家啊?”
“要我说,痧症这么多患者,却没一个方案,甚至……首都很多专家都不知道痧症,这能行了?”
“对了,王医生,我听说你们申请那什么课题了?把痧症宣传出去,让更多人看到,通过了没有啊?这么多患者……可别都耽搁了啊!”
王露无奈摇头:“专家说,痧症不需要建立单独学科。
“患者一听,急了:“去他妈的专家!”
“就是,一群傻逼!”
“专家吃干饭的吧?这么好的课题,多少患者找不到原因啊!”
“他们就找麻烦,我告诉你啊……他们是怕啥呢?怕你们做出来了,又得重新粉蛋糕了。”一个老人气冲冲的说道:“我以前也是搞学术的,这个学术圈子,可没有那么听起来高大上。”
“这就是一个利益圈子!”
“你建立痧症学科以后,不得重新组建学科班子?人家蛋糕就被分了!”
旁边的患者家属听见以后,对着老人说道:“李老,你不是全国人大代表吗?你提提建议啊!”
听着这些话,赖载文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一双眼睛
更是难以置信!
他脑海里全都是患者家属的话。
他们这群专家脱离了群众?脱离了基础,脱离了临床?
分蛋糕……学派……利益纠纷……
赖载文顿时沉默了。
他站在原地,满脑子复杂的情绪。
自己做错了吗?
一上午的时间,赖载文在病房里转悠,他看到了很多患者,都是转院过来的,天南海北。
还有人在哇哇痛苦,说老大因为痧症已经走了,老二终于等到了机会了
听着这些话,赖载文心里沉甸甸的。
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痧症,真的是一个单独的学科吗?
是吗?
他当天中午,找到了一个小护士问了几句,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源城市人民医院中医科,自筹经费进行痧症的研究,而且……他们的治疗率,有效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
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啊!
赖载文听着这些数字,愧疚不已。
否决痧症他参与了,他还是主评审。
痧症的头痛痧那篇论文,也是他否决的。
他是个罪人吗?
耳边回荡着患者家属哭泣,赖载文心理负担很大。
他否决痧症,不仅仅是因为陈南冒犯了杏林苑,也不仅仅是分蛋糕,而是切实因为……痧症自古以来,书中都无记载……
痧症涉及到的病种很多,绝对不是一个病名能概括的,应该分到各个专科去。
可是!
专科却没有很好的诊疗办法。
他错了吗?
中午,赖载文吃不下饭,心情寡淡抑郁,沉重的他,似乎成为了一个罪人。
裴兰生倒是没心没肺的,听着床边的人聊天,就开始吹牛逼了。
他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就是加入杏林苑,然后生了个好儿子。
听见周围患者康复的不少,裴兰生虽然对陈南气到心梗,但是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自己这病有的救了!
而医院不少患者都知道了痧症专科课题不被上面认可的事情,都在骂评审专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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