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凭歌转过身,又转回来,抬起手冲她摆了摆:“那,晚安。”
姜炙双手插在兜中?,倚在车旁,笑:“晚安。”
孟凭歌彻底转过了身来,唇角挂上一抹笑,捏了捏手中?的购物袋。
但还没走几步,她就又忍不住地转过身,朝着他望了过去。
发现姜炙还没有上车,仍旧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自己,还把转头的自己逮了个正着,孟凭歌突然心脏狂跳。
就在她石化时,姜炙双手抱着手臂,懒散地笑:“怎么了,很舍不得我啊?”
“谁说的,才没有呢!”孟凭歌立马化身成为?一只弓着背的猫,用恼怒的表情?掩饰着自己害羞的心情?,瞪他一眼,“自恋狂!”
撂下那话,孟凭歌红着脸颊回过头来,没再朝那边多看一眼,步子又碎又快地朝着药店那边走了过去。
姜炙依旧倚在车子旁,笑得不停。
直到完全看不见孟凭歌的身影,他才转身上车,朝着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孟凭歌走进一间货架整齐的药房后?,那颗紧拎着的心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向药店老板描述清楚江雨的状态,她结完账拎着小袋子从?里头出去后?,对着夜空呼出一口白气,搓着手路过保安亭,进了小区。
江雨今天生了病,没有像以往那样拿着平板看电视,以至于客厅里头毫无?光亮,安静无?比,显得格外寂寥。
孟凭歌按亮主灯,弯腰从?鞋柜里头取出一双毛绒拖鞋换上,把顺着手臂滑下来的包取下来合着购物袋一块儿放到旁边的沙发上,拎着药穿过客厅,走到江雨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声音轻轻道:“小雨,我回来了~”
“哦……”江雨透着虚弱的声音从?里头传出:“你回来了啊……”
“嗯。”孟凭歌转动?门把手,咔嚓一下打开一条缝,将脑袋探进去后?发现,江雨只在床头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这会儿正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像极了一只冬眠的蛹。
觉察到孟凭歌进来后?,江雨动?了动?身子,裹着被子半坐起身来,揉着额际稍显凌乱的发丝:“我刚刚不小心给睡着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孟凭歌走到她旁边坐下,“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
江雨摇摇头:“不去了。就是中?午的时候吃了太?多糯米团子,整得不消化了。和之前一样,吃点儿药应该就能?好了。”
“哦,好吧。”孟凭歌把药放到她床头,“我去给你接杯温水。”
江雨双手在胸前合十,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个头:“好,谢谢~”
孟凭歌笑:“谢什么,这多生疏?”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这话的语气,竟然和姜炙缓缓重合了。难道这就叫做同化?
重新站起来,孟凭歌去客厅里接好一杯水,回到江雨旁边,递到了她手中?:“捧着。”
“哦……”江雨乖乖地接过杯子后?,感叹了一声:“热水真舒服啊……”
孟凭歌接着给她拆起了药盒,从?里头抠出两粒药,递到她面前:“喏。”
“嗯……”江雨把药放进嘴里,含上一口水喝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没头没尾地问:“歌儿你说,我这个人在待人处事?方面,是不是问题真的很大?啊?”
孟凭歌拧起秀气的眉头:“谁说的?”
江雨可以说是她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没心机,最纯粹,自洽度最高,也最会自得其乐的人了。这样一个从?来不会主动?去占别人小便宜,损害别人利益的人假如都叫做“问题很大?”的人,那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好人吗?
江雨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公司里头的一个妹妹说我看上去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其实是因为?我本质没心没肺,需要当中?央空调来博很多人的眼球,从?中?收集爱,说我这样的人其实是不能?深交的。”
“我听了真的挺难过的。我对大?家都好,只是因为?觉得日?子枯燥,所以才会主动?去关注生活中?正向的一年,然后?把搜集到的快乐散播给大?家,让大?家不要太?不开心,结果……”
孟凭歌连忙摇头,好奇地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不然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
江雨咬着唇苦思冥想:“应该没有吧。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对她就挺好的,她也很喜欢找我玩。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跟我渐渐疏远了。今天得知她在背后?这样说我,我还挺受伤的。”
孟凭歌大?概明?白问题是出在哪儿了。
仔细想了下,孟凭歌说:“江雨你知道吗?有时候别人说你不好,并不一定真的是你不好,可能?是说你的那个人自己过得不好。”
江雨有点好奇:“怎么讲?”
孟凭歌:“说来惭愧,我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家里人对她不是特别好?”
江雨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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