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葱一点点挑到台面。
她动作出神,恍然想起那些和徐斯衍一起吃饭的场合。
只要他在?,她从来不必担心会吃到自己不能吃的东西。
一抹无言的苦涩划过心头。
人说一见钟情?是因为一瞬间的心动,那种心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而她和徐斯衍是从陌生人相?识,对他慢慢产生了解,再被他从细心,包容,呵护中?浇灌出来的感情?。
爱人如养花,是浇灌也是娇惯。
这份爱意是他亲手浇灌滋生的。
她大?概…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将这段感情?给淡忘吧。
葱泡在?汤里,气味已经有些发酵,即便挑开了也浸入了味道。
明舟抿了抿唇,张嘴咬了一口。
她忍着胃部的翻涌,硬生才吞下去,立刻便忍不住,起身跑到面馆门?口弯腰干呕了起来。
“哎呦喂,你是真吃不得葱啊?”
老板娘湿漉漉的手往围裙上一擦,忙过来扶她一把,“好了好了,我再给你做一碗,你看你吐成这个难受样子……”
明舟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医院附近,距离这条餐饮街也很近。
廉价的出租房面积很窄,房间只能放得下床和一张凳子,窗户也只有半条手臂的大?小,屋内终日昏暗。
明舟用钥匙开门?,摸到墙上的灯。
屋子里恢复明亮,她抬眼望去,眸色忽然一怔。
手指颤抖地关上门?,明舟慢慢踱步至窗台前。
这盆栀子花一路跟着她从京市来到这里,从苍翠欲滴到片叶逐片逐片凋零。
如今已是整株枯萎,槁木死灰。
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化为了灰烬。
积攒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明舟慢慢弯下了背脊,把脸埋进膝盖,肩膀颤动,失声痛哭起来。
第48章
徐公馆。
徐远瞻从集团董事会回来后便进了书房, 沉着脸色把手上这堆所谓证据扬了?出去。
他?怒其不争地问道:“老三最近都在干些什么?”
文?件洒了?一地,管家?淡然奉茶上前,“三公子一直待在静安苑, 闭门不出。”
闻听最后?四字, 徐远瞻更加怒火中烧,“为了?个女人竟然消沉至此, 半点没有我徐远瞻儿子的风范,好,既然他?不想, 有的是人坐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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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宽阔的大平层屋子里只开?了?寥寥几盏壁灯。
屋子里悄然无声,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没有什么人气的状态。
玄关边柜上多了?好几盆新的绿植,徐斯衍闲来浇灌,养得绿意葱郁。
可?里边唯独没有栀子花。
“喵……”
三花耷拉着尾巴走到徐斯衍脚边, 用猫头蹭着他?。
徐斯衍放下浇花壶,把三花抱起来, 往沙发坐下。
窗外夜色沉如浓墨, 男人压眉低垂, 双眸透出冷寂,“你想她了?吗。”
“喵……”
三花的叫声很轻, 蔫儿似地提不起劲。
徐斯衍抬眸,望着周遭一切如旧,电视柜上的盲盒,沙发上的星星抱枕, 茶几上的零食, 唯独这些东西的主人不在了?。
徐斯衍沉默片刻,喉结微动, 嗓音喑哑低喃,“可?她不想你。”
也不会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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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的夏季闷热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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