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若是喜欢一个人,会什么都不顾的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
“可福宁若是讨厌一个人,也会不吝这种厌恶,不打压的她翻不了身是不肯放弃的。”
“她其实就是被骄纵坏了”
“她的爱憎极其分明,分明到叫人觉得恐惧。”
“一旦恶了她,就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其实”
长乐世子没有说完剩下的话,恍惚间有些出神。
这世上翻身的法子其实也有不少,但长乐世子却选择了迎娶福宁郡主。
这桩婚事带来的效益虽然确实肉眼可见的,但毕竟生人同死人成婚,还是有诸多的忌讳。
可长乐世子没有理会这些忌讳,他甚至忤逆了长乐伯,执意要福宁成为了他的嫡妻。
百年之后,他们是要合葬在一处的。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机,主子突然提起一个已经故去,甚至可以说横死的人,侍卫只觉得后脊发凉。
这种浓厚的不详叫他顾不得其他,连忙打断了长乐世子这股子无缘无故的情绪。
侍卫看向长乐世子,:“主子,今日您去了苏府,您觉得苏府的这些人,有几分可信?”
闻言,长乐世子愤然一甩袖,他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两步,:“哼,这些奸狡之辈!”
“做惯了这大晋的尚书就真的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长乐世子冷笑一声,:“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手底下也不干净,船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们巴不得我就与大晋这么相安无事的耗下去,好保住他们的高官厚禄,安安稳稳的坐着他的尚书大人!”
“若我起事,他们最好求着满天神佛我能成功。”
“如若不然,他们做的那些好事就会遍传天下,到那时,咱们这位疑心甚重的圣上能放过他们苏府?”
“呵,到时候他们苏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就一起到阴曹地府来陪葬吧。”
想一想也是这道理,侍卫勉强将心放在肚子里。
看长乐世子挥了挥手,他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屋内此刻就只剩下了长乐世子一人,他转身去了内室。
却见里头设了个案桌,上头奉着福宁郡主的牌位。
长乐世子取了香,就着红烛点燃后插在了牌位前的香炉上。
他没说话,静静的看了片刻牌位才去了榻上休息。
风雨湍急,苏府里面有几道人影匆匆去了宫中。
勤文殿内
怀康帝玩味的看着满身湿透,形容狼狈的苏尚书一进大殿就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随后更是从殿门口膝行至御桌前。
“微臣有罪,如今厚颜乞叩圣上”
说着话的苏尚书老泪纵横,没有半分体面。
“爱卿这是做什么?”
怀康帝安稳的坐在龙椅上,他‘不解’的看向苏尚书,:“爱卿雨夜至此,朕还以为是有什么要事,却不想爱卿一来就跪倒在地。”
“这,这就叫朕想不通了,爱卿所犯何错啊?”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肚子的小九九?
怀康帝肯深夜见他,十有八九就是知道些什么,却还是装出这么一副面孔,简直叫人不耻。
但所幸苏尚书没有半分遮掩的意思。
南阳的线一断,长乐世子的作用就已经失了一大半。
更何况,长乐世子的态度
他被捧的不知天高地厚,一身反骨——
瞧着就从没将苏府放在眼里,那是奔着拿他们苏府当垫脚石去的。
一个被推起来的傀儡有了反客为主的心思,苏尚书哪里能容忍?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长乐世子打着‘弃居保帅’的目的,苏尚书也不遑多让,甚至更迅速,更果断。
推出一个傀儡的妙处就在于能有个替死鬼。
如今,俨然已经到了‘献祭’长乐世子保住苏府的时候了。
苏尚书顾不得体面,他抬手擦了擦额角流下的雨水,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泪水,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份折子,双手高举过头顶,:“圣上容禀。”
怀康帝看了一眼,王公公就迅速的从苏尚书手里取了折子呈到了怀康帝的眼前。
怀康帝随手将折子扔在了御桌上,随后看向了苏尚书。
这个动作看的苏尚书心中一沉,但他没有慌张,只是叩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开始交代,:“长乐侯爷生前对家父有救命之恩”
有救命之恩不假,毕竟一开始就不能没头没尾的撞上去,甚至被救的人其实更容易得到信任,这一点上世人皆是如此,屡试不爽。
基于这一点出发,长乐侯爷救人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当初长乐侯爷执意要娶‘前朝余孽’清荣郡主,这事父亲是知道的,他当时对侯爷百般劝阻却收效甚微”
高明的谎言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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