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
陆幼安说一句,陆燕芝跟着说一句。
陆幼安气的七窍生烟,眼睛都红了,陆燕芝也不服气,妈的,我凭本事学人,你生的什么气?
关键是,她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这丫头太鸡贼了,竟然没松手。
关乎颜面问题,两人开始怄气,甭管周围的人说什么话,她们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谁都不肯先松手。
正僵持着,一个穿着褐色夹袄的老妈子走了过来,她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神色严肃的走过来,说了一句:“两位姑娘,夫人请您二位去凝晖堂。”
陆燕芝和陆幼安斗鸡眼似的对视一眼,下一秒,两人同时松开手,随后不服气的相互哼了一声,别着脸一同跟在张嬷嬷的身后往凝晖堂去,身后的丫鬟匆匆收拾着两人散乱的鬓角和摇摇欲坠的珠钗发式。
陆明芸不放心,也一同去了,陆玉宁见状,也只得跟上。
“砰——”
郭氏一脸愤郁的拍着桌子,她甚至气的站了起来,抖索着手指头指着跪在堂下的两人,:“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堂堂恭侯府的小姐,如乡野村妇一般撒泼,就在老祖宗的屋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打出手!”
“你们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是想翻天了不成?”
“这消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恭侯府?”
“知不知道府里府外的人会怎么看你们两?”
“在长辈面前不敬,是为不孝!手足相残,是不仁,是不义。”
“忠孝礼义廉耻。你们两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
往日里总是端着一府主母端庄风范的郭氏激动之下第一次像她那个不着调的丈夫一样说了粗鄙之语。
跪在堂下的陆燕芝和陆幼安垂着头,听着郭氏劈头盖脸的训斥,脸上原本还残存的愤懑不平的神色都消散了不少。
谁小时候没打过架,陆燕芝没觉得多严重,只是她看了一眼郭氏,这个代表着恭侯府的女人,她风度尽失,她在痛骂,在生气,可她说的字字句句也是真的。
陆燕芝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闷闷的,恍惚间发觉不管从前她叫什么,在哪里,是什么人,现在,此时此刻,她叫陆燕芝,她姓陆,她是恭侯府的姑娘,是这个没落勋贵世家里的一员,这辈子她的身上都牢牢的钉死了恭侯府的标签。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大厦倾倒之际,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恭侯府的污名是她的污名,她的污名也是恭侯府的污名。
所以日暮西山,讨不回颜面的恭侯府里容不下被轻薄被欺辱的陆燕芝。
府里还有四个未出嫁的姑娘,容不下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无法堵住悠悠之口的陆燕芝。
她只能‘失足’坠塘而亡,拉下了恭侯府遮羞的幕布,这就是她这个背景板的作用。
陆燕芝垂下了眼。
上首,郭氏也对这场闹剧似的‘斗殴’作出了处罚。
“你们两个不是爱打架吗?”
“都爱揪头发是吧。”
“好。”
一大早就被陆燕芝迎头一击、被丈夫二次痛击、被陆氏姐妹三连暴击的郭氏冷笑一声,:“现在你们两都给我相互之间揪住头发,就在这揪!不揪满一天不许松手!”
陆燕芝满心的沉郁都被郭氏击散了,她和陆幼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郭氏,就听见郭氏一声喝,:“看我干什么?都给我揪头发!”
片刻后,陆燕芝和陆幼安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的跪着。
她看着陆幼安,陆幼安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相接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垂下头抖着肩膀克制着不发笑。
“还愣着做什么,要我叫人将你们头发都剃光吗?”
郭氏明显在气头上,陆燕芝和陆幼安不敢顶嘴,其他人也不敢求情,何况,郭氏的惩罚——
陆燕芝咬着腮帮子不许自己笑,陆幼安忍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两个人视线再一次对上,随后很快双双垂着头,摸索着对方的头发揪住了。
这场面让屋里的人都垂下了头。
最前头的陆凤霜转过了身,陆玉宁捂着嘴,垂着头将抖动的身子缩在了陆明芸的身后,连满眼担忧的陆明芸都抿住了嘴。
不多会儿,屋内就只留下陆燕芝和陆幼安两个人相互揪着头发。
因为下定决心给她们两个一个教训,所以郭氏发话了,两个人到掌灯时分才许回去,这之前都不许吃饭,不许松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膝下有软垫,但跪着终归不是那么舒服,何况手臂这样悬空的举着实在太难受了。
盯梢的嬷嬷去换屋里的炭了。
陆燕芝看了看陆幼安发抖的手臂,又见小姑娘倔强的咬着牙,红着眼的模样,努了努嘴,冲着肩膀处说了一句,:“搭着吧。”
陆幼安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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