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第四代,天诚帝是个重文抑武的,沙场里磨出来的血性掩在了诗书礼仪中,身形文弱,气质虚浮,处事中庸,只想当守成之君,到寿终正寝之后能得个仁德之名就是最大的追求。”
稚山不屑:“腐锈钝刀。”
司绒站在一丛无尽夏旁,伸手拨了拨密密叠叠的蓝紫色花瓣,笑起来:“腐锈钝刀要磨起人来,那是最疼的,偏偏这个皇帝不爱磨外敌,不爱磨朝廷蛀蠹,反而爱把这刀横在他儿子的脖子上,既要用他,又要防他,还想打压他,啧,不体面啊。”
“要不是皇帝和太子狗咬狗,你也进不了北昭。”稚山接过缰绳。
司绒翻身上马:“是啊,真正踏上这片土地,就不能逆了这位太子爷的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稚山,道阻且长。”
城外大枫林里住着神医吴山青,他脾气古怪,一年到头着家的日子没有几天。
太子找他已有两个月了,没想到,这次还是沾了别人的光才把他请出来。
孙廉满头是汗地从里头出来,吴神医家的老仆非要他带一篮葡萄走,若不是他走得快,后头还跟着两个提番薯土豆的小厮。
乖乖,这也太热情了,他上门拜访四次,哪次得过好脸,这回不过拿出了一张拜帖,吴家下人就跟换了张脸一般,人才,人才,就是不晓得有没有意向到东宫发展。
“殿下,如何?”孙廉提着提篮,抹了一把汗,喘着气问。
“明日派车过来接。”
“成了!您亲自上门,加上那封拜帖,总算把吴神医给请出来了,”孙廉下意识想抚掌,发觉手里提着篮子,一拍脑门,激动得脸涨红,“太傅的病可不好再耽搁。咦,殿下您这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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