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的触手从魏天星的脖子上缓缓落下。
她口中念了一句什么,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正是方才记忆中容容的模样。
秋玉疏问:“你为何要帮莺莺?”
容容道:“我本乃一只合欢蛊,从玲珑寨逃出,流连于青楼,靠欲念为食,化成人形。莺莺意外撞见我的身份,却不曾向归墟宗告发我,待我亲如姐妹。我承了她的恩情,自当报之。”
“只可惜,我能力有限,抓不住那两人,于是便想着把事情闹大,引修士来捉蛊,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已经缓过气来的魏天星,怒道:“滥杀无辜,果然是畜生!”
容容一笑,眸中泛起恶意:“不错,只要能给莺莺报仇,杀多少个无辜的人,都值得。”
不等魏天星答话,容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恶得正大光明,总比你们有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好。”
秋玉疏打断他们两个的对话,拿出存蛊囊:“进来。”
容容斜睨了面色暗沉的魏天星一眼,化为蛊虫,飞进秋玉疏的存蛊囊。周围的灵气流转瞬间恢复正常,容容布下的秘境消失了。
魏天星疑惑地看着秋玉疏:“这蛊虫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秋玉疏扬了扬存蛊囊,面不改色道:“归墟宗的捉蛊法宝。”
魏天星不疑有他,向秋玉疏走近几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小梳子,你方才为了我,向天道起誓,我实在感激。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到天道惩罚。”
秋玉疏笑出声。
魏天星还不知道莺莺口中的魏郎,就是他父亲魏时阙吧。
怎么,他还能为她弑父不成?
魏天星问:“你笑什么?”
秋玉疏收了笑容,状似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听你说话,我十分开心。”
魏天星听了,唇角微微上扬。
秋玉疏敷衍地一笑,漫不经心地抽回手;一转头,刚好撞上越明初的视线。
越明初一脸平静,立刻将视线移开。
这时,越枝枝突然一拍脑袋:“哎呀,齐修在哪儿呢?怎么把他给忘了!”她一边说,一边拉开门走出去,江子湛紧跟在后面。
越明初也跟了上去。
秋玉疏紧随其后,魏天星与她并排前行。
他们从三楼找到五楼,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小房间里,找到了齐修。
那小房间里整齐地摆着六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册和鞭子、黑布、镣铐等器具。
齐修蹲在房角靠北的角落里,头深深地垂下,手中捧着一本书,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表情。
他看书看得十分入迷,完全没注意到有一小拨人进了房间。
越枝枝见小伙伴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然后快步上前,拍了一下齐修的头:“看什么呢!”
齐修大惊抬头,立刻将书合上卷好,如闪电过境一般塞入袖中。
越枝枝的本意是想同他打个招呼,倒不是真的想问他在看什么。
眼下,却被他这慌里慌张的行为勾起好奇心,于是又问了一遍:“看什么呢?”
“没什么。”齐修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你们怎么在这?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越枝枝道:“都已经解决完啦。”
她绘声绘色地给齐修讲了经过,侧重提到秋玉疏兵不血刃地收付了那合欢蛊。关于合欢蛊本身,越枝枝本来就不清不楚的,也没亲身体会过,于是讲得十分含糊。
齐修对秋玉疏的能力已经见惯不惊了,哪怕是有一日天道对着她哐哐一顿磕头,他也会觉得十分正常。
但他从越枝枝那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捕捉到一个重点,是其中关于“合欢蛊以欲/念为食”的一点。
他上下打量秋玉疏,敏锐地看见她锁骨上的红印,直言问道:“你这锁骨上是什么?”
秋玉疏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指了指越明初:”他咬的。“
……
众人陷入沉默。
齐修震惊,大叫:”什么?“
他原以为越明初这人是正人君子,一定会同他公平竞争,怎么竟然轻薄秋玉疏?!简直是禽兽!
越明初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解释的,于是闭上嘴。
于是,秋玉疏帮他解释:”他不是故意的,是没忍住。“
越明初无奈地看向秋玉疏:”你……“
真的不必把所有的细节都讲这么清楚。
齐修心痛地拍了一下额头,追问:“还有吗?”
秋玉疏诚实地摇头:“没有了。”
齐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又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
“等一下,如果什么都没干的话,那合欢蛊又没对玉疏动手……”齐修摸着胸口分析,“那你们俩人,至少有一个人起了欲/念!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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