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说,就是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说了好多个一直,直到把钟影逗笑。
两个人在教室里偷亲,时间太晚了,闻昭把她送回去,路上又躲着没人的小角落里亲。到了家,钟影才想起来给上大学的哥哥打电话,汇报高考结束。裴决倒没问她为什么这么晚才打来。虽然他等了许久,又担心自己打过去,会影响妹妹的心情。所幸妹妹的语气听着十分开心,想来考得应该还不错。
记忆太过深刻。
以致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使站在一场没有缘由的、突然出现的暴雨里,钟影也能立即回忆起当时当地和即将要发生的事。
她好像有点雀跃,又好像十分平静。
入梦的心境如同一汪池水,只能倒映着那个时刻的自己,却再也起不了一点波澜。
只是,许久、许久,闻昭都没有来。
她的梦,似乎只是一场等待——那个三分多钟的等待,在多年后的一场梦里,被无限延长。
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大概是喷薄的眼泪终于浸湿了鬓角。
钟影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怀里的女儿睡得安稳又甜美,她蜷起自己,搂紧闻琰,任凭泪水浇湿枕畔。
原来,是她不希望他出现。
不希望他出现,不希望那个共度一生的承诺许下。
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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