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今夜夜探邑峰。”
此言一出,两人皆反对:“不行!”
辰悟急道:“娘子刚刚还说危险,若是被抓住那岂不是全完了。”
“你不要着急,先听我说。”鱼郦走到桌前,手上沾了茶水在桌上描绘出邑峰周围的地势,邑峰乃蜀郡最高处,所以相里舟选择在此处安营扎寨,可是有一点弊端,那就是邑峰上根本容不下他的五万兵马,所以大部分分布于山峰的各个部位。
“我今夜不上去,只在峰底徘徊,若是被人发现,就说是来蜀中买锦的商贾,漏些财出去,收买几个大头兵,先了解一下峰上的情况。”
万俟灿道:“那这个活我也可以干,我干更好,相里舟和他的爪牙都没见过我。”
鱼郦摇头:“你另有任务。你是生面孔,更适合在城中四处转转,帮我把华澜找出来。”
自打蒙晔的死讯传出,慕华澜便销声匿迹,只有两个解释,她不是做了叛徒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鱼郦坚信华澜不会做叛徒,那么一定是藏在哪里。
她初入蜀郡,对一切都不熟悉,需要一个心腹替她联络昭鸾台的姐妹。
万俟灿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夜探军营啊,这……”
鱼郦微笑着冲辰悟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需要大师相助。”
辰悟忙问:“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联络嵇其羽,让他派精锐暗兵守在邑峰周围,若我放出求助信号,他要快点来救我。”
辰悟心里明镜似的,她这是想将自己支到最安全的地方。
他低下头郁郁不语,鱼郦又道:“我们既要在蜀郡活动,便不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姐姐,你要赁一间临街的店肆,挂出郎中的招牌,若是寻人不着,便等着人自己找上门。”
其实明面上蜀郡仍在大魏的掌控之下,郡守府辖五千守军,城外还有荆湖南路节度使徐滁的五万大军,只不过当下赵璟用的是围而不歼的策略,两下僵持,才形成了如今两朝并立的诡异局面。
城中摩擦不断,总有人受伤,门庭若市的就是药庐。
鱼郦特意交代:“遇上不打紧的外伤,你留五分用五分医术,不可过于出挑招人眼。”
万俟灿应下,三人分头行动。
鱼郦本没有对今夜探军营抱什么希望,至多只是了解一下周军营中的一头皮毛,她却在军营里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细蝉在宫里已经住了十日,金齑玉脍养着,养得面色红润,肤若凝脂。
监天司核算出了迎元思皇后入宗牒的吉日,就在五日后。
仲密时不时来御前请安,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会向细蝉递个眼神,她便乖乖地随他出来。
再回到赵璟身边时,细蝉的胃口便越来越大,从最初的要衣裳要头面,到后来向赵璟要官。
从宣徽院到尚宫局,都是要紧的职位,全都要给正伺候她的宫人。
“这些人伺候我还算尽心,有思,你就答应我吧。”她站在长案后,用甜腻腻的声调道。
赵璟瞧着她贪婪外露的模样,含笑说:“好,容朕考虑考虑,五日后将你纳入宗牒便给你答复。”
细蝉喜笑颜开,更加卖力地唱起歌谣。
赵璟听着这越来越变味的曲调,不由得心想,那些宫人都是崔春良精挑细选出来,底子干净的,就这样还能让仲密动了手脚,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他思绪一滞,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鱼郦流产是因为在章吉苑听了宫女和万俟灿的谈话,那个宫女后来在惊惧之下自缢,赵璟起过疑心,命人去探查过,一无所获。
那时鱼郦病危,他终日恍惚有时连现实和虚幻都分不清,也甚至没觉得宫里能在他眼皮底下翻出多大风浪,根本没再细查,如今看来,说不准这里头有什么。
今日细蝉走后,赵璟召了合蕊来见他。
“你是伺候过元思皇后的旧人,为旧主去章吉苑烧些纸钱并不为过,你去一趟,替朕摸摸这里头的情况。”
合蕊应喏。
自鱼郦“死”后,她便迅速消瘦,有时看见鱼郦曾经送给自己的翡翠头面,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刻意找了个理由留给她一些傍身的东西。
鱼郦待她不算亲密,甚至有时还防着她,可鱼郦从来没有为难苛待过她,哪怕最难受最煎熬的时候,鱼郦也没有拿她这个下人撒过气。
自鱼郦离开,合蕊彻底空闲下来,有大片时间回忆过去,她的好便极清晰地浮跃于记忆中,点滴催人断肠。
她捏紧衣袖,心想不管是谁算计了皇后,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人揪出来。
她将要告退,刚转过身,赵璟在她身后道:“你还有五日的时间。”
接下来这五日,赵璟没有再召见大寒和细蝉。
细蝉有些慌乱,这几日的御前伴驾,她日日凝着官家那张俊脸,不禁春心萌动,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她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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