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舅舅,人家好久没有看见你,好想你,我好怕。”撒完娇,就要往榻上爬,想让季怀真抱着他。
燕迟慌忙伸手一拦,一手牢牢压着铺盖,面红耳赤,狼狈不堪。偏得阿全犯了倔,进来时看见二人抱在一处,便也要加入,燕迟在左拦,他便往右爬,燕迟扑到右边,他又往左钻。最后燕迟有些崩溃,朝一旁好整以暇看笑话的人咬牙切齿地叫道:“季怀真!”
季怀真这才上前,将阿全一抱,信口胡诌道:“你爹病了,舅舅给他治病呢。”
燕迟:“……”
一听治病,阿全吓得打了个激灵。
“治病?爹得了什么病,治病的时候竟不能穿衣服。”
“这病可不好治,每隔一两日就要犯一次,有时一日一犯,有时一日犯上好几次,发作一次要一两个时辰,你爹每次发病时就大汗不止,力大无穷,浑身冒热气。嘴里还求着舅舅帮帮他,救救他。”
“啊,出汗?怪不得爹不穿衣服。”
燕迟眼前发黑,只想骂人,然而一看季怀真抱着阿全一瘸一拐往外走的背影,竟又是什么都说不出了,眼中只柔情蜜意,看着二人逐渐远去,心中是万分怜惜,然而下一刻又不知想到什么,目光渐渐沉下,平添了几分冷意。
二人一出去,就迎面撞见乌兰。
这厮先前连着两次违抗军令偷跑回临安留在燕迟身边,回到上京只好绕着他爹走,生怕被他爹抓去一顿连抽带打,无处可去,便跟着留在季宅。昨夜席散之后,专门挑了瀛禾隔壁的屋子住进去,想着若他爹来揍他,也好让瀛禾求情。
谁知前半夜被折磨得无法入睡,听着床榻有规律地撞击着墙面,简直要抓狂,想冲出去骂人,一想自己正有求于人,便忍气吞声,结果后半夜瀛禾消停了,季怀真又叫起来。
那叫声放肆淫靡,越发旁若无人,好似被淫鬼上身。
乌兰心想,瀛禾骂不得,季怀真还骂不得?
当即穿好衣服,嘴里骂着“欺人太甚,这罪谁爱忍谁忍!”,怒气冲冲走到二人房门口,愤怒一拍,又一拍,屋中意乱情迷,无人响应。乌兰气急败坏,凑近了去听,越听表情越怪,过不一会儿,收了手,面红耳赤,浮想联翩地走了。
今日一早,乌兰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一出门冤家路窄,和抱着阿全的季怀真撞了个正着。
他看着阿全冷冷一笑,明白了什么,讥讽道:“不愧是季大人的外甥,跟季大人一样会演戏,还骗我是小女娘。”
阿全又吓得抖了一抖,把脸埋在季怀真怀里,只露出一个肉乎乎的背。
乌兰气不打一处来,将阿全从季怀真怀里扯出,不服气道:“你怕我?”
阿全喉结咽了咽,盯着乌兰脸上那道自眉心贯穿下来的可怕伤疤,努力睁大眼睛,虚声道:“没……没,没……有……啊……我我我,我没有怕你啊。”
然而仔细一看,那小小身躯瑟瑟发抖,抖若筛糠,像只被人拎起后四肢发颤的狗崽子,只想让季怀真再把他抱得紧一点,最好把全身都给遮住。
就在这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乌兰,去抱着阿全找白雪姑娘,我有些话要与季大人说。”
瀛禾不知何时已经起了,离开季府前要见季怀真一面。他懒懒散散,外袍虚虚披在身上,浑身一股餍足气息,见二人看过来,才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将系带系好。
乌兰不知想起什么,脸色一黑,骂道:“都一个德行。”
说罢,嘴里嘀咕着什么,不顾阿全委屈惊恐的眼神,抱着他走了。
瀛禾盯着季怀真,调侃道:“季大人好嗓子。”
季怀真谦虚一笑,没脸没皮道:“昨夜还不值一提。”
他往季怀真身后看了眼,问道:“老七还没起?”
季怀真摇了摇头,突然道:“我这宅子南边的偏院里有处竹林,经此一难,也不知还有多少活着,想吃笋了。”
瀛禾一笑,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跟着季怀真离开。
此处是季怀真的宅子,哪里有何陈设,哪里的小路又通往何处,他比谁都清楚。二人一路无话,来到往南的一处偏远。里头幽深僻静,不少出积了灰,看来瀛禾带着陆拾遗住进来以后并未涉足过此地。
瀛禾指着地上几个冒头裹着紫衣的笋尖道:“季大人还有口福。”
季怀真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来,交给瀛禾:“物归原主。”
那是一枚缺口的玉珏,上面刻着一条鱼。
瀛禾并未接过,摇头笑道:“知道你一直想要,就归你了,反正他也再用不上,不过季大人既提到物归原主,正好我也有一东西要交予季大人。”
第117章
“什么东西?”
季怀真洗耳恭听。
瀛禾笑了一笑,掏出一块腰牌,上面挂着串黄铜钥匙。
这东西季怀真再熟悉不过,乃是芳菲尽阁的钥匙。他眼睛眯了眯,假装不明白瀛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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