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铁青,猛地抬手打了一人撒气,冷不丁看见躲在暗处的李峁,立刻命人将他带来。
阿苏尔挥舞长鞭,狠狠抽在李峁身上,打得李峁痛嚎一声,一国殿下,又是在全力顶端站了两年的男人,此刻竟被打得躺在地上翻滚不止。
“说,那拓跋燕迟与你大齐的季怀真到底是何种关系。瞧那样子,我不信二人是仇敌。”
李峁不住求饶,气若游丝道:“……阿苏尔大人,我,我也不知,我只知两年前陆拾遗出使敕勒川的时候与那夷戎七殿下成了亲,实在不知季怀真又与他有何干系啊!”
又是一鞭抽在他身上,李峁啊啊大喊两声,往地上一趟,泼皮道:“杀了我吧,杀了我!你杀了我,我也不知二人有何猫腻!”
前有一国太傅当着百姓的面跪迎使其国破家亡的仇敌;后有一国皇子在地撒泼打滚求人放过他。那些已成鞑靼奴隶的大齐官员们见状,各自惨不忍睹地扭过了头,既心酸,又觉丢人。
李峁痛哭流涕地呐喊:“我当真不知啊!”
他跪下给鞑靼人磕头,额头往地上一贴,掩去那满眼令人看了胆战心惊的仇恨。又一鞭凌空飞来,抽在身上,可李峁咬牙死扛,撒泼耍无赖,愣是不交代出季怀真与陆拾遗互换身份,与燕迟成亲的乃是季怀真一事。
只要季怀真活着,他们就还有希望!
阿苏尔见李峁不似作伪,郁闷又烦躁地收起鞭子,派人把李峁连同其余齐人一起拖了下去,嘀咕道:“他发妻不是陆拾遗吗,怎么瞧今日这动怒杀人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季怀真才是他发妻。”
他心想:倒是听过拓跋燕迟不少传闻,都说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听起来应当也是一个沉着冷静之人才对,怎的今日一见,看起来倒是为情所困,为情所痴。不顾季怀真已是齐人的眼中钉,非得把他要去,更不提明知已成他阶下囚,还胆敢伤他族中勇士,只因要给季怀真出头。
阿苏尔百思不得其解,骂道:“有他这样的将领,夷戎是怎么与我们平分大齐半壁江山的。”
又转念一想,如此也好,等他的人找到季怀真的姐姐,不愁不能以季怀真来控制拓跋燕迟。
“吩咐下去,务必找到季怀真的姐姐。”
见手下领命而去,阿苏尔沉思片刻,又突然往燕迟与季怀真离开的方向跟去。
再说燕迟,抓着季怀真的手腕往阿苏尔给他安排的住处走,途径一处池塘,季怀真猛地一挣,跑过去洗脸,漱口,冲淡口中属于哥达的血迹。
见他撩水时用力的动作,就知他心中有气,燕迟不吭声,只耐心等着,等到季怀真漱完口,又将他一把拽起,往他暂住的寝宫拖。
甫一进去,便找起人来,四下张望。
乌兰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燕迟在此却毫不惊讶。相比乌兰的冷静,燕迟反倒怒不可遏,猛地上前,见他如此动怒,乌兰倒是什么也不怕了,讥讽一笑,反问道:“难道你还要打我不成。”
燕迟倏然停住。
他不住喘气,瞬息过后,方冷静下来,看向乌兰的目光也跟着冷了,沉声道:“乌兰,没有下一次了。你若再违抗军令,也不必继续在我麾下。你既执意要跟来,就知道该做些什么。去外面守着,躲在暗处,若阿苏尔跟过来不必阻拦,让他听就是。”
乌兰面色一僵,在原地站着不肯走,燕迟又一看他。
乌兰冷笑一声:“我本来就该跟着瀛禾回上京,不必非得自讨苦吃,来这龙潭虎穴里。”遂转身走了出去。
燕迟头痛地捏着眉心,季怀真看了半天戏,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燕迟有意泄露行踪,等着鞑靼主动来抓他。在这之前又差人将乌兰送回上京,只不过被这小子半路逃了回来。
季怀真讥讽笑道:“怎么两年不见,他脾气还是这么大,这么不长脑子。”
一句话不知又挑动燕迟哪根紧绷的神经,只见他猛地回头,看着季怀真,忍无可忍道:“你说他?那你呢,可长脑子了?怎么就被他三言两语骗过来了?我已经网开一面放你走了。你又过来做什么。白雪、路小佳,你的外……你的女儿,我都还给你了,你应当远走高飞逃命才是,又回来做什么!”
不等季怀真开口,就见燕迟眉眼压下,冷声威胁道:“若再敢说些救你姐姐这样的鬼话,便尽管试试。”
第101章
一听这话,季怀真猛地朝燕迟看了过去。
他跪在地上给人当脚踏,狼狈之态给燕迟看去时没有生气;见他完好无损,得知乌兰对自己百般算计时没有生气,如今燕迟一句简简单单的鬼话,竟惹得季怀真无名火起。
他冷冷看向燕迟,讥讽一笑道:“如何就是鬼话了?”
季怀真气势不输燕迟,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我问你,如何就是鬼话?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对你,对阿苏尔那鞑子,更没有别的借口可以用了。这里是何处,拓跋燕迟,我就问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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