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也跟着跑了过去,温顺地蹭着季怀真的腿。
季怀真一把抱起阿全,斜睨了路小佳一眼,反问道:“不让白雪告诉我什么?”被他这样挑眉一瞪,路小佳登时收声,灰溜溜地躲在白雪身后。
“事儿办好了?”
白雪把头一点。
季怀真便不再多言,抱着阿全转身离去,火烧默默跟在身后,阿全只可惜那包炒蚕豆还没吃完,就被舅舅抓到了,眼巴巴地看着路小佳,不舍挥手告别。
一路遇到洒扫宫人无数,见季怀真抱着阿全走来,后面还跟着一头极威风的狼,各个背过身去低头站着。
季怀真目不斜视。
“舅舅,我们这是去哪里啊。”见这不是回母后身边的路,阿全又兴奋起来,以为季怀真要陪他玩儿,却被抱着来到太医院。
众人各司其职,熟练地为他搬来软凳,热茶,以及一应问诊用具。阿全害怕道:“舅舅,你带人家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有生病,不会要让我喝药吧。”说罢,便抱着季怀真的脖子撒娇。
季怀真没绷住,一改在旁人面前目中无人的模样,笑道:“让你来陪舅舅看大夫,你怎么自己先怕了。”
“啊,舅舅也怕吃药吗?怎么还要我陪着。”阿全嘻嘻哈哈,去亲季怀真的脸,安静地蜷缩在他怀中。
季怀真在太医面前坐好,伸出一手给他把脉,片刻后,问道:“如何?”
那太医没说话,拧眉许久,才一擦冷汗,松口气道:“大人身体无碍,只是底子太虚,前两年又吃了些苦,须得好好养着,不可再受罪了。”
言下之意,季怀真就像那架子上的花瓶,若无风无浪还好,若有动荡,给外力一激,必定粉身碎骨。
“那我最近为何难以入眠,且多梦?”
太医叹口气,窥了眼季怀真的神色,见他并无发怒的意思,才壮胆子说了句越距的话:“最近战事吃紧,大人为国操劳,想必等战事平息之后,大人的病自然不药而愈。”……可眼见鞑靼夷戎兵临城下,谁又说得准战事何时平息,又是如何平息。平息之后,大齐是否安在,临安又是否还是那片净土。
半晌听不见季怀真说话,太医冷汗直流,以为触了他的霉头,当即要跪下告罪,却见季怀真收回手,一掸衣摆上的灰,漫不经心道:“知道了,今日之事若皇后问起,你可知要如何说?”
那太医不住点头。
季怀真又问:“大殿下问起我身体如何,你又可知该怎么说?”
太医擦了擦冷汗,神情更加郑重其事,想了想,委婉道:“就说是大人太过流连红袖添香所致。”
季怀真嗤笑一声,转头着看了眼阿全,哄道:“你呢?你个小捣蛋鬼知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全嘻嘻一笑,还来不及和他舅沆瀣一气,就听身后传来阵风风火火的动静。
季晚侠提着衣裙跑在前面,一群宫人追在后面,似乎就为了抓季怀真一个“人赃并获”,一听他在太医院,也急忙过来了。
季怀真正要溜,就被一只白净柔软的手按住肩膀。
“哪里去?”
季晚侠的手简直四两拨千斤,就这样一按,季怀真就动弹不得,大抵这世上只有季晚侠与阿全能让他这样言听计从。
“张太医,你说,我弟弟身体如何了?”
那太医左右为难,刚干的冷汗又流了一身,最终还是屈服于季怀真的淫威,往地上一跪,颤颤巍巍道:“皇后娘娘,还是让季大人自己说吧。”
季晚侠冷哼一声,看着季怀真道:“你跟我过来。”
季怀真无奈,和人小鬼大的阿全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他姐姐后头。到无人的地方,季晚侠才停住,质问道:“你与我说实话,你身体如何,张太医到底是怎么说的?”火烧极有眼色地凑上来,拱拱季晚侠的手心。
季怀真叹口气:“还能怎么说,自然又是那套说辞,让我好好养着。”
“我不信,阿全,你说。”
阿全立刻道:“太医说舅舅底子太虚,不能再受罪了。”说罢,他突然疑惑起来,将季怀真一看,小声道:“舅,你怎么了?你不是同我讲你刀枪不入,谁都奈何不了你吗?”
季怀真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可季晚侠又怎会信这套说辞,只忧心忡忡,又气又急地看着季怀真。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两年前,迁至临安的第一天,季怀真从马车上下来,站在这旧皇城前只看了一眼,笑着点头:“很好。”话音一落,便一口血吐了出来,接着大病不起,卧床一月,最严重时一连昏迷三日,连床都下不了。
季晚侠在他身边照顾着,听见他在梦里喊姐姐,喊娘,喊燕迟。
他整个人全凭一口气吊着,战事一结束,确定季晚侠与阿全身边再无威胁,他这口气就散了,人也跟着倒了。
季晚侠再顾忌不得,求着李峁寻遍名医,才替季怀真捡回一条命。
见姐姐一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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