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昔年那一道古韵之中所展露出来的梦幻场景之中的神韵一般无二。
唯道与法是真实不虚的。
而也正在这顷刻间,在相互对视的过程之中,楚维阳同样看到了那自称谢奎的老道人,还有在他身旁立身站定,分明面容阴翳,但却罕有的眉宇间艰难展露出和蔼神情的邢道人,他们同样在这顷刻间,洞见了楚维阳身形之后的神情了然之变化。
楚维阳能够有所触动,是因为那是昔年在梦境里他所亲历的事情。
而邢道人与谢奎老道是如何能够同样得以感应的呢?
总不至于他们也曾经梦到过楚维阳罢?
道人也未曾贯穿古史,未曾有甚么古宝残片遗留下来。
闪念间的思量之中,楚维阳所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便是源自于天机的触动。
而这样的认知也本能的教楚维阳的兴趣骤然勃发,他好像看到了修士在神境道途之中,深耕到了极为深远处,乃至于是极致尽头的时候,所掌握的玄妙与高邈的手段。
不是神通,却近乎于神通。
超卓阴阳天地,乃至于超卓岁月光阴,而能顷刻有灵机之应。
倘若说如月华禅师这般,能身融道场而浑一,运神通而演天地之力,尚还是所谓神境真人范畴的手段的话。
那么此刻,如面前的邢道人,如谢奎老道,观照着这样的风采,楚维阳所能够想到的,便仅只有“地仙”二字。
仙者,长生迁去也。
唯地仙者,可道尽此中风貌,可道尽那欲超脱而去的“归去来兮”之曼妙。
那分明尚还是同一境界的修士,展露着同一境界的修为气机,可却像是天地分判一样,是真真云泥之别。
此间盛景,真真教人向往。
而也正是带着这样的感怀,伴随着那须弥门扉彻底洞开,楚维阳这才将显照的气韵骤然一收,进而朝着邢道人之处抱拳拱手,恭谨一拜。
错非是昔年指点玄冥丹鼎义理,无有水火调剂内联之丹道,楚维阳几乎无法在挣命路上,那样快,那样顺利的洞入筑基境界之中去。
那一番机缘,几乎救了楚维阳的命。
而今看,传法的虽然非是邢道人本真,但是那却是真实不虚的源自于邢道人的道法义理。
“晚辈圣宗传人楚维阳,见过诸位长辈。”
闻听得此言时,反而是早先时最开始欣喜若狂的邢道人,此刻以一种甚为克制的态度,面对着楚维阳的抱拳拱手之一礼,反而稍稍侧身,避过去了半礼。
进而,老道人回礼时,遂是同样的抱拳拱手。
“贫道故圣宗青鼎峰掌峰,故玄冥丹鼎法脉之主,见过吾圣宗此代掌教。”
楚维阳言恩情,邢道人认道统。
而也正是这一礼拜过之后,终于,长久以来神情甚为克制的邢道人,终是在这一刻朝着楚维阳和第五磬轻轻招手。
“好了,孩子们,随老夫来罢。”
须弥门扉既然已经能够架在这宝仙九室之界中,便已经意味着这湍流之上的浮球已经被古法修士所捕捉,所锚定。
重重须弥都能够横跨,自然而然,这接引如是大界,完全掌控着浮球停下来,自然也是诸位古法修士的事情。
合该楚维阳与第五磬所做的诸般事情,便已经在这一刻尽都做罢。
于是,楚维阳与第五磬尽皆在这一刻毫不犹豫的将身形凭空升举,甚至在这一过程之中,始终沉默着的第五磬,远比楚维阳更要迫不及待一些。
而也正此时,在邢道人和谢奎老道的身侧,忽地,那宫装妇人的身形显照,隔着须弥门扉,一招手时,便将那原地里悬照的《玉册》拘在了掌心之中。
也正是此刻,楚维阳和第五磬已经在须弥的概念里,跃出了宝仙九室之界,并且一步驻足在了这须弥甬道,这狭长血色战场之中。
然后,那宫装妇人手握着《玉册》,似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其中那尚还未曾晕散去的天师道法的神韵,遂旋即目光偏转,颇诧异的向楚维阳这里看过一眼。
她满以为,楚维阳能够以道侣的身份,兼修以百花楼的须弥之道,便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
而今看来,这自故乡里走出来的天骄妖孽,尚还有着他们这些自岁月光阴里愈渐衰退去的老家伙们所未曾思量及的“惊喜”。
只是这样的惊诧,尚还不至于教那百花楼的祖师有所失神,好似是瞧见了楚维阳依循着气机变化而望来的目光,原地里,宫装妇人甚至尚还有着余裕朝着楚维阳无声息的一笑,这才一手轻抚向手中拘来的《玉册》。
霎时间,那天师道法神韵之中,一切与须弥之道有关的义理被触动,进而,借由着某种趋同的但却实则似是而非的气韵牵系,那宫装妇人的百花斑斓神辉霎时间借由着《玉册》洒向整个宝仙九室之界。
那浑似是同样的外象之下所截然不同的道法义理的阐述。
在楚维阳眼中,那是须弥壁垒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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