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朝须弥碎片洞照于世,而且关乎到了先天五太,关乎到了古老的衍玄太始天界,否则今日里声名真正最为煊赫的,合该是楚维阳。
但饶是被这样的从岁月光阴之中所沉淀出来的无上机缘牵动了心神,但是此刻楚维阳的骤然现身,所仍旧得到了所有邪道魔教诸宗长老的热切招待。
毕竟,如是须弥碎片之机缘许是能够教人一朝之间骤得些远超寻常修持所能够拥有的收获与底蕴,但这样的骤然“暴富”对于一位金丹境界的大修士,乃至于对于一宗道统而言,都仅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是极短暂的时间内所翻涌而起的一朵浪花。
但楚维阳却不同,他所有的声名尽都寄托在了道与法的开创之中,那是《玉册》与两界天上修的神境真人级数的修士所共同认定的,楚维阳在混朦法的传续之中走出了一条很新的路。
若是能够把握住楚维阳这所开创的新路的根髓与义理,在自家道统的传续之中也随之而有所开创,那不仅仅是提早注名《玉册》的无上机缘,更是意味着,某一道细水长流的运数源头被得以挖掘。
任何的天材地宝,无上菁华,尽都是一时的底蕴累积,诸宗之间真正比拼到最后,在漫长的岁月光阴里,唯有真正涉足到道与法的底蕴部分,才得以定鼎盛衰。
而也正是因此,哪怕楚维阳现身的十分晚,现身的方式十分仓促,甚至教巫觋教的诸金丹境界长老都有所措手不及。
但是这顷刻间,更多的热切诸修的环绕,在悄然之间不仅仅帮助楚维阳解了围,更教楚维阳以丹开六窍的修为境界,成为了那道殿高台之上,唯一趺坐的兽相修士。
这便是高卓而清贵的声名所带来的好处。
当然,教楚维阳能够趺坐在高台之上,也仅只是以示尊重而已,但是楚维阳能够看到,自始至终,所主持与掌控着议程节奏的,仍旧是诸宗公推的那几位白发苍苍的经年老朽的存在。
于是,楚维阳也颇有自知之明的,仅只是静静地趺坐在那里,不曾有甚么动作,也不曾有甚么言语,甚至好长一阵里,楚维阳更是明目张胆的走着神,朝着道殿之中的人群里肆意的打量着,找寻着巫觋教诸弟子的身形。
而楚维阳也顺利的看到了相别七日之后的宫纨竹,观其身形与气韵,反复在宗门与白鹿山之间的奔波,使得宫纨竹略带些风尘仆仆的模样,而除此之外,宫纨竹的眉宇间,相较于与楚维阳离别时的柔和,而今更见得了些锐意。
很显然,这七日之间,宫纨竹不仅仅是在奉命差遣着左右奔走,同样的,也在这奔走的过程之中,痛下了下手,至少了结了部分的“小家贼”,那短暂的伤害未曾晕散去的血煞气更进一步的打磨着她的锋锐意蕴。
但同样的,随着宫纨竹的恨意得以纾解,那意蕴诚然锋锐,但已经有着更多的一部分,在这一过程之中,深藏在了刀鞘之中。
而且正此时,楚维阳同样能够真切的感应到,在修为因为昔日里楚维阳“帮助”其熔炼祭火本源而重炼周天经络的原因,而从九炼丹胎境界的巅峰跌落下来之后,宫纨竹所展露出的一闪而逝的气血之气机,而今也随之从九炼丹胎境界的巅峰同样跌落了下来。
在复仇的过程之中受伤了?
但是很快,楚维阳便有所了然,那是刚刚祭炼了本命巫蛊的不久之后,己身的心血因之而有所折损,但却还未来得及全数弥补的时候,所造成的气机变动。
看到了希冀所在,便尽全力去争取,想到了要如何取错,便毫无犹豫的投身至此。
于是这样看着宫纨竹在修道炼法之上的果决,楚维阳便愈是满意这尚还在考验期的衣钵传人。
而也正在楚维阳这样思量着的时候,忽地,高台上正中心处,几位耄耋老修士接连的惊疑不定的声音,将楚维阳从走神的状态之中唤醒。
“镇守在斜阳江的陆顺庵未曾及时回返白鹿山,连带着,他所带领着同样驻守在斜阳江的各家弟子,也都渺无音讯。”
“不仅只是如此,负责镇守隐翠山的诸修,从金丹境界长老,到诸宗道子,也是毫无音信可言,早先时秦道友曾经与我有过玉简传讯,原本议定的是昨日便该到白鹿山的。”
“还有镇守逍遥谷的诸修,曾经有更远处的道友在回返白鹿山的时候曾经路过了逍遥谷,本想着一路结伴同行,结果入谷一见,竟然是不知何时两边相互血拼的一地狼藉,观照着拼杀的痕迹,合该是同归于尽……想来别处,也尽都是这样的场景。”
“……”
如是接连数位老道这样一轮开来,楚维阳这几日里所行的事情,终是不可避免的暴露在了此刻的汇总过程之中。
而且,已经有着耄耋修士在商议的过程之中,将手中的舆图展开,将那些血战的地点相继标注清楚,可是,那些血案现场,同样浑无分毫规律的星散在这斜长战场之中,教人看得了更为困惑。
而也正是此刻,在侧旁处静听了良久的楚维阳,忽地轻声开口道。
“几位老师兄,贫道早先时注名《玉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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