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晓了。”
而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着楚维阳这样的对于宫纨竹心中困惑的打断,在宫纨竹在极短暂的时间之中,将那些心神里反复涌现的困惑,以及这些困惑诞生源头的那些无上秘辛,尽都封装在心神,封装在思感与念头之中去的时候。
宫纨竹终于焕发出了更多的精力,进而以一种颇为奇怪的探寻目光看向了楚维阳。
在无声息中,伴随着这一回在荒芜山野之间的逢面,伴随着某种宗门道场之类的无形之束缚的烟消云散,楚维阳的某种肆意的心念开始像是脱缰野马一样。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肆意的心念,在这样短暂的时间之中,楚维阳便几乎只是用言语,在无声息间打碎并且重新熔铸了宫纨竹的道心。
在她的眼中,混朦法,巫觋教,都从原本的熟稔之中一点点变得陌生起来,进而,直至此刻,连带着原本的楚维阳,或者说是玄河长老,那本来随着经篇的书就而完整的身影,也在这样骤然间的朦胧模糊之中,开始一点点变成宫纨竹眼中别样的身形轮廓。
玄河长老昔年所熔炼唯一的先祖灵念之中,到底都封存着怎样久远而禁忌的记忆?
除却这些见天地的秘辛之外,玄河长老都还知晓着些甚么?
……
几乎在这顷刻间,一道困惑念头被按下,便有着数道困惑念头在同一时间升起。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之中,玄河长老的身形轮廓,一点点地在宫纨竹的注视之下,在那玄云幽雾之中始终随着宫纨竹的各种念头的生发而不断的变幻着轮廓,但是自始至终,那朦胧模糊本身,却始终恒定的存在着。
好似是那轮廓从来都不是楚维阳,那玄云幽雾本身才是。
但在这一过程之中,至少,对于天地,对于道法,甚至对于楚维阳,某种模糊而隐晦的种子,已经在这一刻被楚维阳亲手栽种下。
短暂的思感与念头的信马由缰一般的肆意翻涌之后,宫纨竹也随即将一切的心神念头尽皆收束,以更为冷静而平和的姿态看向楚维阳这里。
“师尊准备亲自来探索这须弥碎片?”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更毫无分毫犹豫的轻轻颔首。
而原地里,宫纨竹更是顺延着这样的思路言说了下去。
“那么依照那长老的推演与论算,约莫七日之后,白鹿山中的须弥风暴本身,便会在连绵山岳的风水堪舆之气的梳理之下,与自然地势有所相继融合,使得那骤然间炸断崩裂的须弥裂缝因为风水之气的流转而稳定下来,形成寻常修士也可以涉足其中的门扉。
彼时,凡在场诸修,当可有序入内探索搜寻那须弥碎片。
毕竟当时那须弥风暴本身骤然间冲霄而起的时候,是正邪两道厮杀的最是激烈的时候,也正因此,正邪两道诸修尽都瞧见了这样的须弥碎片的显照于世。
于是在最初,以几位经年长老牵头,在最早时的商议里面,便已经有所敲定,正邪两道诸修将于白鹿山左近之处停手罢战,将这一须弥碎片从正邪对峙之中剥离开来去。
毕竟,已有如是汹汹景象,若是一味的沉浸在厮杀之中,若是消息传到中州,传到其余几域中去,乃至于教那些古老的圣地大教,以及两界天驻守的上修闻听得了消息,只怕鹬蚌相争之间,将有渔翁得利!
但余下的细节,尚还在反复的磋磨与商谈之中,也正因此,诸修意欲紧锁消息的同一时间也在不断的差人将消息传回宗门之中去,呼唤着更多的金丹境界长老前去坐镇。
弟子原本便是奉了这样的差遣,也正是因此,孤身一人行事,未料想,竟中了那家贼的算计,以此法使我现身杀局之中!”
闻听得此言时,楚维阳轻轻颔首,呼唤宗门之中金丹境界长老,无非一来是给所谓反复的商谈与磋磨的过程之中壮一壮声势,二来也是希冀在之后探索的过程之中,能够使得宗门有着更多的收获,这收获本身,便可以被视之为另类的正邪之战,是足以定鼎大势的底蕴所在。
但楚维阳并不准备依循着这些人的谋划去行事。
事实上,在洞悉了那须弥碎片的跟脚之中,在诉说着秘辛教宫纨竹心神震动的同一时间,对于楚维阳而言,诉说已知的秘辛并不需要耗费甚么样的心神,在这一过程里,道人更多的思感与念头之中,不断的有着灵感迸溅辉光。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出于本能的,对于这须弥碎片本身产生着无法想象的贪婪念头。
那是某种不仅仅想要将须弥碎片本身据为己有的念头,楚维阳更想要借由着这道须弥碎片,真正的将这第一道贯穿了西土的“包子皱褶”给捏起来!
毕竟,再没有比白鹿山更为灵秀的风水宝地了!
白鹿山所在本身便是这狭长战场的正中心之地,那灵山秀水之中的风水堪舆之地,在楚维阳这个地师一脉宗师级数的人眼中,不仅仅覆盖着这连绵群山,其气韵本身更是伴随着正邪之间的对峙,将整个横贯西土的狭长战场尽都贯穿在了一起,具备着浑一的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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