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法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对于修法与所谓神通种子之间的牵系与分别,仍旧还有着些许的迷障存在。
直觉告诉楚维阳,神通种子本身很重要。
毕竟,道人曾经见过的《天人五衰》之道种,曾经带给过楚维阳以旁的神通经篇所无法带来的直指根髓本真的感触。
也正因此,凝聚《太阴炼形》神通经篇的过程,被楚维阳在心神思绪之中完成,烙印在心神记忆的深处之后,终究未曾彻底的落在纸上。
但是楚维阳凝练文字的这一过程,还有那一字一字跃升而出的经篇本身,都教在这一过程里面,真正以参合三元的方式,使得彼此间神魂无分彼此的交汇在一起的淳于芷洞照的真切。
那甚至已经非是洞照。
长久以来的共同修法,楚维阳与淳于芷的参合三元之进程,甚至在神元的层面早已经超过了参合的概念与范畴。
那是真正意义上,彼此间的思感与念头混同在一起的浑一之修法养炼。
这也意味着,《太阴炼形》经篇在落成文字的过程之中,实则有着部分的神念之牵引,是在楚维阳的意念引导之下,由淳于芷的思感与念头来完成的。
她亲自参与到了这经篇的凝练过程之中去。
而也正因此,同样完整的经篇与其神韵,在烙印在了楚维阳的心神之中,成为日后楚维阳修持养炼《太阴炼形》神通的一切依凭的同时,也完全的烙印在了淳于芷的心神之中。
无须有甚么样的洞照,以及洞照之后的参道悟法。
在烙印心神的顷刻间,这经篇之上的古老篆纹,以及这些篆纹所承载的珠玑文字,便尽都成为了被淳于芷完全掌握,并且全部义理、道法尽都肆意的徜徉在心神之中的存在。
这意味着,哪怕淳于芷不曾修持《太阴炼形》这一经篇,待得自己所参悟的那部残篇在道法本源之中凝练成的轮廓不再这样朦胧,变得更为真切清晰一些的时候,或许淳于芷便可以将自己所记忆的《太阴炼形》经篇的一切,尽都化作资粮与薪柴,融入,并且浇灌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完整经篇来!
就像是此刻的淳于芷无需要参道悟法一样,来日的时候,甚至未必会有甚么样的长久苦熬与磋磨,这彼此间的融入与浇灌,几乎是水到渠成的极短促时间内的事情!
毕竟,《太阴炼形》之中本就吸收了那残篇的部分神韵,在趋同之余,实则于细微处本就有所重合,而这等重合,便是两道经篇之间的桥梁。
所谓的融入与浇灌,无非是以谁为主的问题而已。
而且,在事实的层面,也再没有比这《太阴炼形》的经篇所化成的资粮与薪柴,更为适合淳于芷的了。
于是,在这样的无法想象的道法收获之外,当淳于芷虽然未曾因为那朦胧的神通轮廓而使得己身洞入悟境门扉,但些许细微的底蕴累积,以及灵韵的勃发,都使得淳于芷轻而易举地在洞开了第二窍的过程之中,将乾阳法焰熔炼入了其中。
这最为明晰的进益之外象,反而是而今淳于芷的进益之中,最为微末的那一部分。
如此,接连十数日的漫长修士过程之后,当淳于芷将一切的收获在这一过程之中尽皆掌握,并且借由着楚维阳的精气神三元之力,得以前所未有的夯实了己身的道法根基,终至于稳稳牢牢的驻足在丹开二窍的境界之中后。
淳于芷便浑似是泄去了一口心气儿,脱力也似的,将洁白的额头轻轻地抵在楚维阳的肩膀上,整个人的身形浑似是疾风骤雨之中一叶孤舟也似,不再主动的参与到参合三元的修持过程之中,仅只是将自己作为楚维阳仍旧在参合与修持的必要轮转之途径。
而也因为从道法领域的挣脱,使得淳于芷原本因为悟境而恒久平和的心境,终在这一刻,被纯粹激涌的情绪所化作的焰火点燃。
那是磋磨于碰撞之中,铁与火迸溅的灼热,是真正契合着法焰之道的“蜕变与升华”。
于是,在被神通经篇淹没了心神之后,淳于芷转而便彻底的在疾风骤雨之中沉浸在了这样的烈焰汪洋的意境之中,并且为此而忘我,而失神。
“维阳,昔年是我教你庭昌山妙法,而今,这道法的修途,便成了你在教我了……”
闻言时,是楚维阳在这样的参合三元的过程之中,终是将一朝骤然跃出天外,进而在这诸般经历之后,一点点将心中紧绷的压力全数纾解了去之后的松弛声音。
“是啊,玉脂奴,昔年灵丘山左近,是你咄咄逼人,欺负着贫道如丧家之犬也似,而今,变成了贫道在反过来欺负你了……”
于是,再之后缭绕的凤鸣声中,便仅只剩了淳于芷那恒久惯常见得的倔强驳斥。
“浑说!这等……相谐,如何能说是欺负呢?”
“哈——”
而在这般清朗的笑声之中,楚维阳终是心神间的最后一缕倦意烟消云散了去。
进而,连带着那玄光凝练成的珠玑文字尽都消减了去,道人愈渐得松弛的全数心念,也终在借由着那缭绕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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