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无相的一界,那万龙缠裹着玄云幽雾所托举的,又何尝不是魔神天子道宫!
这一刻,楚维阳面对着己身福至心灵的闪瞬间的举动所造就的结果,也是甚为欢喜,毕竟,这宝兵之中所承载的神韵越是高卓,越是繁浩,便意味着楚维阳这个“观渔散人”所能够施展的手段越是繁多。
而楚维阳便能够将更多的己身道法的手段遮掩起来,甚至连阴冥鬼煞之道的“禁忌法门”也可以相继隐去,改换成白云洞一脉的天魔神韵。
而且,隐藏的越多,便也意味着,楚维阳面对危局的时候,所能够掀开的底蕴便愈是繁多。
这种手段的遮掩与累积,无端的能够带给楚维阳以极为安宁的感觉。
当然,也正是因为己身的宝兵已然跃出了纯粹金丹法宝的藩篱,真切的将神境真人的灵韵贯穿了宝兵的内外始终,所以一切变化虽然本身高卓繁盛,但是却极致的内炼于宝兵之中,于外,也仅只是见得那玄黄二色的灵光流淌愈发丰沛,那龙相的癫狂意蕴一息胜过一息。
甚至这顷刻间,那宝兵的冰凉触感借助着掌心而直指传递到了楚维阳的道心之中,使得道人分明立身在昏黄浊流汪洋之中,但是却长久的得以冷静心神。
这不仅只是寻常的静心之妙用,而且伴随着这样的道法神韵的关联与交织,楚维阳能够感受到,那些原本被自己挡在了泥丸宫之外,那昏黄浊世所洞照着己身的神韵,那些本要在无声息间牵引着人一点点变得癫狂而且不自知的神韵,也尽都被宝兵吞没了去。
有一张无形无相无间,但却密不透风的神韵之网,已经兜罩在了楚维阳的身周,进而隔绝了昏黄浊世的侵染。
道人不禁莞尔失笑,他的本意仅只是熔铸一柄趁手的攻伐宝兵,而今看,却已然成了楚维阳在这昏黄浊世之中最好的护身法宝!
而也正是借助着这样冰凉的神韵贯穿,楚维阳在维持着冷静道心的同一时间,便已经将己身繁盛的思感与念头,从宝兵的蜕变过程之中挪移开来,进而皆尽倾注在了对于神通经篇《天子嫁梦》的参悟过程里面去。
楚维阳无法修持这一部神通修法,盖因为其中有一种的真髓实则是与白云洞一脉的道法修持有关。
虽然楚维阳掌握有白云洞的道法传承,但是道人并不准确着手修持,也不想将自己好好的神元炼化成甚么无上天魔。
他已经在形神皆妙的归真路上,无需再有甚么画蛇添足的举措。
于是,道人几乎无有过多的思量与犹豫,在这顷刻间,伴随着磅礴思感与念头的垂落,那《天子嫁梦》经篇之中,一切关乎于白云洞道法的部分尽皆被剥离了去。
进而,楚维阳准备将那些残存的珠玑字句,尽皆化成资粮与薪柴,要教己身的《太阴炼形》之神通将之菁华尽数吞纳与吸收,以使得那阴极生阳的生机造化之中,将形神的熔炼与塑造尽皆囊括在里面。
而且,这是楚维阳第一次尚还驻足在上一番的顿悟玄境之中,哪怕仅只是余韵的残存,便转而不停歇的参悟起另一道神通经篇的完善。
冥冥之中,楚维阳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够将悟境的玄妙接续下来。
而也正当楚维阳思量及此的时候,早先时最先有所收获的第五磬,也在这一刻最先从体悟感触的过程之中清醒了过来。
他咧着嘴,朝着楚维阳忽地展露出了某种肆意而“狰狞”的笑容来。
“禁忌法门?禁忌——哈?”
他们做得了几乎是逆伐上境一般的大好事情!而且这实则也是某种实证,这一众新道修士,对于禁忌法门是浑无抵抗之力的,而且,在这并无真正神境真人修士的这一片海域之中,第五磬和楚维阳联手,便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无敌!
禁忌法门?
合该是百无禁忌才是!
于是,楚维阳也随之而轻笑起来。
那轻笑声平和,但切实说来,倒显得比甚么狷狂的大笑声音都更为肆意了些。
“第五师兄,该逃了,该继续逃下去了!”
……
昏黄浊流汪洋,无尽混朦的雾霭极深处,长久的幽寂安宁之中,像是汪洋之中骤然生出的海岛,连一切的昏黄汹涌湍流尽都从其身侧静静地流淌而过。
那是一头生着三首的狮子匍匐在那里,兀自浑如沉眠一般,其身形都浑如接天连地一般磅礴,给人以一种自然壮阔之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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