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的伴随着冲阵便足够了。
倘若真个如此,许是早八百年,如他九元螺圣,如鳐母,便已经畅游玉髓河,观览河源地了。
起先时,九元螺圣的目光长久的凝视在了外海的深处,那圆融的宝光在翻卷的海水之中重新冲霄而起,明黄色的灵光裹挟着九叠螺壳宝塔,再度凌空而立。
九元螺圣不愿意相信,不论是那船舫也好,还是萧郁罗也罢,便这样轻而易举的在自己的面前,在自己的无上攻伐面前,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跑了?
一者远遁尘世之外,一者鸿飞冥冥而去。
这孤悬外海的眼中钉、肉中刺似是便这样被轻易的拔除了,但是莫要再说钓出甚么样的鱼来,只一落下鱼钩,那“饵料”竟然便这样在第一瞬间丢了。
某种愠怒的情绪在九元螺圣的心神之中更进一步的生发。
也许和萧郁罗砸落在本命法宝上面的那一团百花法焰有关,但也许更和这一击全然落空有关。
进而,九元螺圣开始怀疑起来,也许萧郁罗燃烧了藻道人的道果妖丹,驾驭着纱衣法袍,真个能够鸿飞冥冥而去,在茫茫外海之中遁逃藏匿而隐没于无踪。
但是九元螺圣不相信那百界云舫竟也能够这样轻而易举的遁世而去,他更相信那只是一道所谓的须弥之力不论怎么样交织成的帷幕垂落遮掩之后给人的错觉。
而且即便是在那闪瞬间,这百界云舫真个遁世而去,九元螺圣也相信,仅仅只是丹胎境界的修为,饶是有着再浑厚的底蕴,驾驭法舟,承载着一整个分舵的门人,不论是师雨亭的底蕴也好,还是法舟本身的品阶也罢,都无法做到长久的支撑。
于是,九元螺圣的本命法宝悬照虚空,那明黄色的灵光裹挟着层叠的浪涛,在这一刻激扬兜转,每一下万钧之力的起落,都意味着四方周天须弥震动。
紧接着,半悬空中,伴随着九叠螺壳宝塔的悬照与回旋,须弥之力竟在那沛然巨力之下真个显现了出来,一道道须弥裂缝被疾风骤雨所“割裂”,方寸须臾之间,分明天高海阔,却浑无人立锥之地。
而事实上,九元螺圣这样的举措应该是很有效果的,至少,哪怕是百界云舫尤还未曾显照出身形来,但是借助着九叠祭坛,他已经切实的感受到了萧郁罗的气机展露,似是刻意展露,又似是真个去而复返。
但是这种被动的选择着“守株待兔”的策略本身,便已经教九元螺圣甚是恼怒起来。
这种似是而非的境遇,教老螺圣本身有着某种无法言语的烦躁心意和怒火被勾起。
“道法的本身之奇诡,算得上是甚么本事!”
没来由的怒火,像是因为百花楼而起,却似是根源处犹在某个本该现身但始终未曾现身的人身上。
九元螺圣切实的厌恶着这些仰仗着道法本身之奇诡而显得过分肆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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